“男孩儿?”吕氏听了一阵欣喜,打断了张大娘的话,从床沿边上站了起来。“没想到孩子这么大个,八斤多,早知道什么也不用做,也够她生的了。”
可是张大娘却急急地又说道:“孩子也死了,生下来时就没了气。大郎听了,正在外面闹呢。最可气的是太守府来的那四个婆子和医女,一口咬定,是先那两个产婆死按着不让生,先给红泥破了羊水,才会一尸两命。说红泥胎位正,要不然不会如此。”
吕氏听了大惊:“孩子也没保住?”
张大娘道:“可不是呢,说是在肚子里呆时间太长了。那两个婆子进去先给破了羊水,导致孩子生不出来,耽误了时间。”
“二爷、二爷怎么说?”吕氏现在可不关心别的,只急急地问付伟的态度。
张大娘没敢出声,低着头,偷偷地瞅吕氏。
吕氏重又坐回到床上,好半晌,突然笑道:“呵呵呵……你说,你说我闹了这么半天,到底得到了什么?哈哈……”
付家宝安堂院子里已然乱成一锅粥,偏这时候,有自称红泥亲戚的人上门来,如此的巧合,巧得让人怀疑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罗辉吃过晚饭之后,安着心想去瞧瞧付家的热闹。董夫人知道拦不住他,只得叮嘱,不让他再惹事情。罗辉答应得倒是挺痛快,但董夫人多少还是不大放心。然而付家人也不是白吃饭的,罗辉才出了园子门,就见付家另两兄弟,付二爷的次子,十七岁的付三郎付凡和着付伟的次子,十四岁的付封过来。
远远的,付凡对冲着罗辉一拱手道:“好巧,我们兄弟正是来找罗公子的,没想到就遇到了。”
罗辉看着这兄弟两个,之前刚来付家,碰上过,倒是认得。只是一见到这兄弟俩,罗辉就知道,这是派这两兄弟来,拦着不想让他看热闹。罗辉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基本上都是照着自己的想法行事。罗辉瞅了瞅这兄弟俩,然后理都没理,就好像不认识似的,绕过去,径直走了。
付凡、付封脸都瞬时红了,极为尴尬。到底付凡大些,追上去笑道:“刚进府那会儿人多,罗公子不认得我们兄弟也有可能,我……”
不等付凡将话说完,罗辉很是欠揍地说道:“认得,罗家三公子、四公子么。”
十四岁的付封正是容易冲动的时候,气得脸红脖子粗地跳到罗辉跟前道:“你以为你什么东西?还不是仗着你爹?”
罗辉地跟随卫兵脸上一变,才要出声。罗辉停住脚冲着兵卫一摆手,瞅着付封冷笑道:“可不是呢,我倒是能仗着,我看你想仗你爹,也仗不上吧?有这工夫跟我在这儿讨论爹,你不如快点儿回去看看你娘要紧。我可听丫头说,你娘今天挨打了。”
付凡想打断罗辉的话,大声喊道:“罗公子。”原来付凡之所以会带着付封过来,一则是拦着罗辉不让撞上,再则也是不想让付封看见。从开始,付封根本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情。
可是罗辉哪里是会听人的?顿都没顿一下的将话说完。
付封大喊道:“你胡说,这家里谁敢打我娘?”
罗辉以一种你说你们付家,谁能对你娘动手的眼神,轻笑着瞅付封。
付封不是傻子,立时转过头去瞅付凡。“三兄……”
付凡连忙说道:“罗公子并不了解我们家的事情,就不要乱说。”
罗辉一听,怒道:“我这人这辈子最讨厌人冤枉我。我乱说?你问他,不如去问下人,我看付家家大业大的,应该下人不少,随便拉过来问一问,就是没看见,总还听过了。这种事,尤其是当家主母被打,传起来很快的。”
付封丢下付凡,转而拉过跟着他的小厮,提着小厮胸前的衣领,问:“你老实跟小爷说,到底怎么回事?我爹果然打我娘了?”
那小厮吓得都快哭了,不敢说有,也不敢说没有,只是一个点儿道:“四郎饶了小的吧,小的什么也不知道,小的一直跟在四郎身边不曾离开,真是什么也不知道。”
付封一听这话口,气得丢下这个小厮,再揪起一个,红着眼睛大声道:“你说,今天你没跟着我,你一准知道。”
付凡上前拉过付封道:“四弟,四弟……”
付封一把推开付凡道:“你们都骗我。”说完,跑着往宝安堂去了。
付凡瞅了眼罗辉,罗辉面不改色,一点儿都没有自己做错事说错话的自觉。来时蒋氏和付三爷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让惹这位小爷不痛快,只得丢下罗辉去追付封。怕付封出事。
罗辉不紧不慢地也往宝安堂走。破天荒地与兵卫聊天道:“这家人还真是怪,出了这样大的事,怎么能不让儿子知道呢?你们说,我心眼好不好?他们得感激我才对。”
后面跟着的兵卫一阵无语。不约而同的心道:不将你家八辈子祖宗全都拉出来骂一顿,已经很客气了,还想人感激你?别做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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