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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书斋>嘉庆帝是明君还是昏君 > 第74部分(第1页)

第74部分(第1页)

了。

“别说河事了,今晚吃好、睡好,今天是个好日子。待会天黑下来,会热闹非凡的。”戴衢亨扶正短襟,也跟在大顺后面往楼下走。撇下徐端一人坐在椅子上沉思。

街面上有些阴暗,不少店铺都在紧张地关门歇业,几阵寒风,就把瓦蓝的天空吹得灰暗。要是往日,路上的行人已经很少了。就在这时,寒风夹带着些微的雨丝往下飘落。店小二正忙着张灯。工夫不大,客栈的门洞里一盏风灯高悬起来,风灯上彩绘的“逸兴”二字清晰可见。客栈的朱漆大门八字洞开。店小二扯了几声嗓子招得行人扭头看过来,却不见来往的客商。店小二扫兴地回走,正撞上大顺。

大顺气恼地说:“哎,我说,嫌弃我们是吗?我家大人吩咐的饭菜怎么不见影儿了?快些!我的肚子早就闹开了。”店小二晒笑道:“亏你说出口,大过节的,老板不在,人手又少,我忙得过来吗?”店小二甩了甩手中的油腻腻的毛巾,没好气地说:“大冷天,就那么几个菜,值得开炉子吗?”

这句话让跟在大顺身后的戴衢亨脸腾地一红,他也是清廉的好官,感到有几样热菜够吃就行,太多太滥反而惹得徐端心里不愉快,没想到在楼上谈了半天,店家竟无动静是这么个理由。他不禁大喝一声:“店小二,过来!”听那威严的声音,店小二着实吓了一跳,见是刚才点菜的人,知道他大小是个官儿,可在这京城,那人来人往之中也不乏公王、大臣以及他们的奴才,就是紫禁城里的太监也常常摇摆出来,见得多了,自然也不像乡下的百姓听着锣响就不知该站到何处,腿肚子抽筋。店小二微微一乐,说道:“哟,这位官爷,我是随口说说,这就好了。”提高嗓门,道:“楼上雅座,五香花生仁、鸡丁脍粉丝!”又拱着手对衢行亨道:“客官听口音,你也是京城的人,或来京做官时间也有一段,看来还是第一次来这。今日不巧,上元节,店主人蔡老板回家过节,就剩下一两个伙计支应,酒菜都是现成,却难以求全,还望包涵一二。”

戴衢亨道:“这位住店的徐大人是来京的要员,不能怠慢侍候。再上些火锅。可有新鲜的美味?”“有、有,才进的蟹,要不?”店小二一扬头,那意思:贵着呢!

戴衢亨点头应道:“那就上吧。”说着走到店面旁的一辆绿呢轿旁,对候在那里的二位家人道:“李令仁,快回去取些银两!”正在给轿子蒙盖防雨细绸子的李令仁停下活计,从轿头取了带官衔的纱灯,匆匆离去。

……

02

一阵景阳钟鸣、平日肃静的太和殿前面的广场上便传来了细细的鼓乐之声。不大一会工夫,顺着洁白的玉带拱桥向前望去,便见嘉庆皇帝乘坐着由三十六人抬的沉重的銮舆从保和殿后边的乾清宫内迤逦而来,悠扬的昭和古乐猛地由平缓如流水般的清新中升扬上来,御道两旁的鼓手把手中的喇叭吹上了无际的天空,惊起无数只寄栖在宫中古树上的鸟雀,忽啦啦振翅远飞,又似乎受音乐的感召久久盘旋在一片红墙明瓦之上。

嘉庆皇帝端坐的銮舆却顾不得那些受惊吓的群鸟,他对那些跪立在道路两旁的禁卫军,以及那些在丹墀之上的群臣阁老们似乎更在意。

直至太和殿的门前,嘉庆帝方才下来,就听当值大监张明东一声高呼:“万岁爷驾到!”黑鸦鸦跪了一地的大臣们立时肃穆寂静。

嘉庆帝下了乘舆,却不急于过殿,在晨阳中舒展了一下身子。深深吸了两口略带寒意的空气,漫步踱着,先看了看巍峨壮观的太和殿,他注意到,那明黄的琉璃瓦片修葺一新,在阳光中烟烟生辉。高大的迴廊上,那漆着紫红色的染汁似乎渗出水滴,光可照人。是的,经过几个月的修饰,这里已是焕然一新,翘首以待的灵龟、沉稳厚重的宝鼎、栩栩如生的仙鹤等殿内摆放的物件,早已燃上了特制的百合香,雾霭绕绕,品级山旁的八对象、骆驼依次肃立,纹丝不动,背上驮着的宝瓶在香雾中灿然生辉,一切都沾上了仙气,真给人以一种紫气蒸腾的感觉。

这样的排场就是对嘉庆帝来说也极为少见,他一动不动,用目光扫视广阔的大殿,开口说道:“众位爱卿!国家三年一度的殿试今日又要开场,今日之大清,国运昌盛,海内一清,望尔等各展所学,不负朕亲试的谆谆之意,倡明圣道、各展所学。国家需要的是能够清廉正直,为政有方的勤政大员,众位都是各省的举人,理应各抒己见,为大清的昌隆尽出全力。以不负朕之厚望。”一种崇高的神圣感顿时降落在每位应试的文人学士的双肩。嘉庆帝说完,便有鸿胪寺正卿闪出班外,用金盘捧着一张摊开了的黄绢,躬身上前。嘉庆帝提起朱笔在上面写下积郁于胸中的一道题目:治河。

众人循礼退下之时,嘉庆帝方坐在龙椅上,望着那些参加殿试的人们带着激动的心情,不禁感慨,这些熟读诗书的饱学之士,真正有几位勘称国家栋梁?招手叫过董诰,说道:“董老爱卿,朕一直想找个能够胜任的河道总督,不知在这班人中可能冒出来?”董诰答道:“圣恩被泽百姓,上天也会降出人才。以臣之见,能精通治河要义的人当不在少数。”“嗯,”嘉庆稍稍舒展一下眉头,继续说,“朕每次外巡,都见不少田园荒芜,似乎没有人安心耕作,户部又呈奏章,谓流民太多,这固然有好佞之人不知体恤百姓、造福一方之故,想必还有在河流两旁的百姓年年俱遭水遭之故。朕对此日夜担忧。”

董诰面露难色,想了一会才说道:“万岁,臣有一言,那就是,河道总督一职不可再三更换,那样必无成见,终不可成就一事,徒费工时钱财。”说着拿眼偷偷地扫了一下嘉庆帝,不再言语。嘉庆沉吟地说道:“这、这也正是朕的心病。”起身离了龙座,随口对张明东吩咐道:“昨日传旨叫戴衢亨进见,不知来了没有?”张明东赶紧回话:“戴大人正在乾清门外候旨呢。”

“叫上来吧,朕在上书房处见他。”说罢,一转身径自往后殿走去,张明东一挥手,三十六人抬举着的銮舆急急地奔过来。嘉庆帝一摆手道:“众位爱卿,在此把好关口,吏部侍郎戴均元也到上书房。”嘉庆帝踱着方步,在宫内的御道上不紧不慢地走着。太阳已爬上半空,一碧如洗的蓝天里,到处都闪耀着刺目的白光。阵阵寒意竟不因为有日光的烘晒而显得热了许多,散发的仍然是透骨的冰凉。

戴衢亨着实吓了一跳,在清晨醒过时,天已大亮,当阿珠端着热气腾腾的洗脸水进来,笑吟吟地说道:“老爷今日可没有起早啊。”戴衢亨“呼”地坐起身来,佯装愠色,道:“阿珠,怎么不叫我一声,今天是殿试的大日子。昨天,皇上还让自备奏章,准备应召呢。你呀,你……”阿珠有些摸不着头脑,捧着一杯热奶,小心地问道:“你昨夜又没吩咐?叫奴婢……”

“是我的错,”戴衢亨仿佛生怕阿珠再说下去抢着说,“昨个的灯展如何?算是开了眼界了吧?我可错过这样的机会。”接过毛巾,快速地在脸上抹了一把,把阿珠递过的热奶推向一边,说道:“快去吩咐备轿,我这就去宫中,迟了,皇上会怪罪的。”阿珠不情愿地转过身去,不想却被戴衢亨紧紧地按住双肩,扳过来,仔细地睇视一会,深情地说:“你昨晚又熬夜了。”望着整理得齐崭崭的书桌,又说道:“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这些事不要你做。”阿珠默默在拿起一套朝服,精心地替戴衢亨穿戴好,理了理折皱处,说道:“我不想让你白养着。”

东边泛起大片红光。冷风撕扯着京城上空的炊烟。戴衢亨到宫中时,耳中的弦乐已悄然响起,牧歌似的旋律总摆脱不了一种苍凉味,在戴衢亨听来,那鼓乐之声应该宁静些,让人从那悠扬欢愉的乐声中找出一些澄明的道路,仿佛穿行出一条细细的水流,慢慢地流淌,去度过遥远的人生旅途。或许,我本不该在这官场上打发这令人焦心的日日夜夜,我适合做什么呢?戴衙亨脑海中一片空白,在静寂的等待中,他的神情一瞬间竟是那样漠然、疲困。

远远地见到嘉庆帝一行悠然而来,戴衙亨强打精神,急步赶上去,正欲行礼,嘉庆帝点头笑道:“免礼!进来说话,还是这里僻静。”拉住戴衢亨的手说:“朕看了你奏折,写得好,有自己的主见。走,进去说吧。”戴衢亨跟在嘉庆帝的后面,说道:“是。”说话中还微微带喘,因为他几乎是跑向嘉庆帝的。“皇上日理万机,也应当节劳才是……”说着便跟进上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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