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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书斋>嘉庆帝是明君还是昏君 > 第66部分(第2页)

第66部分(第2页)

造谋始一令,助道继三祥。

义魄沉杯茗,旅魂绕屋梁。

棺尸虽暂掩,袖血未能防。

骨黑心终赤,诚求案尽详。

孤忠天必鉴,五贼罪难偿。

瘅法应饬,旌贤善表彰。

除残警邪慝,示准作臣纲。

爵锡几龄焕,诗褒百代香。

何年降甲甫,辅弼协明扬。

诗写罢,嘉庆又谕令山东巡抚吉给采石造碑,精工刊勒,立在李毓昌墓前,以为万世垂念之志。一个封建帝王,为一个臣属作这样的长歌诗韵,是极其罕见的;而又将此诗造碑立于墓前,则更是绝无仅有之举。由此可见嘉庆帝对此案的重视程度了。嘉庆帝一气呵成了《悯忠诗三十韵》之后,觉得有些劳累。稍事休歇片刻,他又接着批断道:“感念李毓昌中年为国殉身,未留子息,也未有亲戚兄弟,特旨恩赐其妻纹银两万两,以为抚恤。毓昌族叔李太清,万里奔波,参告庸臣俗吏,忠义气节可嘉,着即赐武举人功名,以示奖掖。原山阳县知县王伸汉,承办赈务,捏开浮冒,从中侵饱,甚至将不肯扶同舞弊之委员起意杀害,实属凶狡。行凶之后,又以巨金贿买上司,遮掩恶迹,贪默残忍,莫此为甚,着立处斩决,不得宽贷。其家产尽数抄没归官,其子息不论长幼俱发往伊犁,以泄幽愤。原任淮安知府王谷,身任方面,知情受贿,同恶相济,罪不可有,着处以绞立决。王伸汉仆役包祥,助纣为虐,狼狈为奸,阴谋毒狠,罪大恶极,处以斩决。李毓昌仆役李祥、顾祥及马连升,为虎作怅,残杀忠良,一律凌迟处死。其中李祥一犯尤为此案紧要渠魁,着刑部派司官一员,将其押解山东即墨,在李毓昌坟前行刑,摘取心肝致祭忠魂,以泄众愤。”嘉庆一口气写完了对全部案犯及受害者的处理意见,心头总算舒了一口气。但他感觉到,既然这个案子已经公开化了,不如再惩处几个有地位有影响的大官,以做为震慑贪官庸臣的榜样,所以又降了一道圣旨,将江苏藩司杨护、桌台胡克家、两江总督府同知刘永升一同革职,发往河工效力。这些该惩处的官吏都惩处完了以后,嘉庆又想起了山阳县那位不肯与王伸汉同流合污的教谕章家璘。在贪官污吏成群的地方,居然有这样一位出污泥而不染、敢于坚持正义的小吏,实属难能可贵。于是嘉庆又特别降旨,将山阳县学教谕章家璘送吏部引见,以知县之职任用。后嘉庆又在谕旨上明确写道:“着山阳县学教谕章家磷,以山阳知县之职任用。”嘉庆想,有章家璘这样的人知县山阳,山阳当会旧貌变新颜了。

……

02

山阳李毓昌一案,在嘉庆年间、乃至整个大清朝当中,也是少有的巨案之一。嘉庆处理此案,可谓迅捷、果断,也很是彻底。只是,他作为一个封建帝王,虽然在惩治贪官污吏方面,不怎么手软,但是,他却无法从根本上做到防患于未然。他惩处了一批贪官污吏,可另一批新的贪官污吏又冒了出来。似乎,他惩处得越多,新的贪官污吏也就越多。在他以后的年月里,从朝廷到地方,贪污腐败之事几乎是层出不穷。对此,嘉庆也只能是望天长叹、无可奈何了。嘉庆自处理妥了李毓昌一案之后,心中常常是惊喜交加。喜的是,李毓昌一案他处理得还算完美,多多少少起到了抑恶扬善的作用。而事实上,自嘉庆的关于李毓昌一案处理的圣渝在京城公布之后,一些忠正的官吏确实是挺起了腰板,而那些大大小小的贪官污吏,受此震慑,也一时有了不少收敛,故而,朝野上下的确确地出现了一时的繁荣景象。当然,这种一时的繁荣景象究竟能维持多久,那似乎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嘉庆心中惊的是,地方上的那些贪官污吏,竟无法无天到了将上峰委派的大员毒杀的地步。比较起来,嘉庆心中的惊着实要比那喜大得多。所以,出现在晓月和晓云面前的嘉庆,便常常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晓月私下里对晓云道:“妹妹,陛下整日为国事烦扰,好不开心,我等姐妹要设法让他高兴才是。”晓云赞同道:“姐姐所言极是。自李毓昌一案暴露之后,陛下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同我们尽兴地玩耍了。”晓月道:“听说,陛下近日常去永寿宫那边听后妃们唱曲。我们姐妹也为陛下唱上一曲如何?”晓云道:“但不知陛下是否愿意聆听……”晓月道:“以前,陛下倒是挺喜欢为姐替他唱曲的。”晓云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一连串发生了这么许多事情,陛下的心情许是同以往大为不同了呢。”晓月笑道:“那就死马权当活马医吧。”晓云却没笑,表情一时还很严肃:“姐,你刚才说陛下近日常去永寿宫,是不是陛下已经讨厌我们了?”晓月听了她有些心慌:“好像,还不至于吧……听说,陛下也只是去那儿听曲,未曾听说他曾留宿于哪个妃子身边……”晓云接道:“如此说来,陛下近日不是常常独宿一处吗?晓月低低地道:“听鄂罗哩鄂公公说,陛下近来确然没有什么女人侍寝……”晓云忙道:“既如此,我们就当尽速使陛下高兴才是。”晓月道:“为姐也正是这个意思。”可怜这一对如花似玉的姐妹,虽然幸蒙皇上恩宠,但一有风吹草动,却也免不了提心吊胆的。其实,是她们误会了皇上。嘉庆对她们的宠爱,不仅没有丝毫的衰减,反而如烈火干柴一般,越烧越炽盛。一天午后,嘉庆在观德殿处理完一应干事之后,就又转悠到二晓的住处来了。他来的时候确实是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他的本意,也不是来找她们寻欢作乐的。他只是不知不觉地、下意识地就信步走到这里来了。就他一个人,连那如影随形的鄂罗哩也不在身边。他刚刚举步迈入房内,就听见了一曲如泣如诉的歌声。那歌词咬得非常清楚,一字一句嘉庆听得真真切切。嘉庆举目一看,就见那晓云身着罗纱,正站在厅堂中央,旁若无人地自顾吟唱着。歌词很短,只有四句。晓云唱了一遍又唱了一遍。这四句歌词是:

莫道红颜多薄命,

人情到底惜芳魂。

生前禁得君王宠,

死后犹沾雨露恩。

嘉庆拍手道:“唱得好,唱得妙!只是,在朕听来,此曲未免有些悲伤之意。”晓月迎上道:“陛下如何听得此曲有悲伤之意?”嘉庆道:“两位美人虽为红颜,却亦如朕一般,活得好好地,如何有薄命、芳魂之叹?那生前、死后二句,又分明蕴蓄着许多的悲伤……”晓云吁道:“吾等姐妹,虽红颜如玉,但终日囿得此处,每每与寂寥为伴,这生,又与死何异?”嘉庆笑道:“小美人如此一说,朕便全明白了。尔等是在怨朕近日不常来与你们玩耍,对否?”他走过去,将晓云揽在怀中。”小美人体得怨朕。近来国事多舛,朕实在抽不出空来陪伴你们……”晓云嘟哝道:“陛下既如此忙碌,为何却有空前去永寿宫听曲?”嘉庆笑道:“这定是那鄂罗哩多嘴了,朕是去过永寿宫几次,但也只是听曲而已,小美人又何必耿耿于怀?”晓云仰头道:“陛下所言不虚?”嘉庆道:“朕一言九鼎。”晓云即刻招呼晓月道:“姐,快将你作的小曲唱给陛下一听。”嘉庆闻言,来了精神。“朕最喜欢听大美人唱曲了。但不知大美人所作何曲?”晓月轻言道:“奴婢昨夜难眠,草成四句小曲,还请陛下不得取笑。”嘉庆忙道:“大美人尽管唱来,朕当洗耳恭听。”晓月对着嘉庆施了一礼,然后腰摆柳、手兰花、樱唇轻启,娓娓道出四句小曲来:

香魂欲断凭谁续,

花魄揉残不自持。

休讶荒唐云雨事,

巫山入梦已多时。

嘉庆笑道:“好个休讶荒唐云雨事、巫山入梦已多时。朕,往日也曾做过如此美梦。只是,那香魂、花魄二句,似仍有责朕之意。”晓月也笑道:“陛下不常来抚慰,奴婢香魂只得欲断、花魄也只好揉残了。”嘉庆点头道:“如此说来,这一切当是朕的不是了。”言罢,又一手将晓月楼在怀里,朗声言道:“听了两位美人的小曲,此时又拥两位美人入怀,朕倒也不禁想起一首诗来。”二晓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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