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起身离开大厅。那是她的本能反应,也会是最明智的举动。在她的感官恢复正常前离他越远越好。她可以给他任何借口,或是根本不给,她不认为在他们刚才眉目传情之后他会想要阻止她。
“用餐完毕后我想跟你谈一谈。”
听到他那句话使她突然改变心意,担心他会在她离开时尾随她。
“有什么话现在说就行了。”敏丽低垂着头,用连她自己都认不得的声音说。
“私下谈。”他强调。
“不要。”
“敏丽──”
十分肯定他在私下要做什么,她惊慌地打断他的话。“不,不可以再有亲吻。”
“为什么?”他问。
那个问题使她惊讶得再度转头凝视他。他看来真的很困惑,但绝不会有她困惑,因为她没有想到她必须说出个理由。她也没有不会令两人尴尬的理由。
因此她避重就轻地说:“女人说不时需要理由吗?”
“对她的未婚夫说不时就需要。”
“我们还没有结婚。”
“我又没打算跟你上床,还没有,所以一个简单的吻有什么不可以?”
天啊,她早就知道这个话题会使她再度脸红。她能说什么呢?说他的吻令她心神不宁,说她无法像他那样满不在乎?简单?他的吻一点也不简单,给她带来的感觉就更复杂了。
她采取防御策略。“你爱的是别人,为什么想要吻我?”
他抿紧嘴唇,显然不喜欢她提到他们都不是自己选择的伴侣。
“这就是你要拒绝我的理由?因为你爱的是别人?你会忘了他的,女人。从现在起,吻你的人只会是我,所以你最好早点认命,免得我们双方都痛苦。”
他咬牙切齿地说完那些话就唐突地起身离桌。不喜欢?不,那种说法太温和了。应该说是勃然大怒才对。
“你今天要整垮多少人才能想通是什么事令你心烦?”
沃夫瞥向来到他身旁的哥哥,然后瞥向雷蒙盯着的那排骑士和扈从。他们坐在附近小心料理着沃夫刚才逼他们辛苦操练造成的瘀伤和挫伤。
“没有事令我心烦。”沃夫否认,收剑入鞘,对排在下一个跟他比试的扈从摇头,然后转头对哥哥皱眉道:“我应该找你比试的。”
雷蒙放声大笑。“谢谢你放过我。你仅仅练出一身汗来。还是我在你皱拢的眉头上看到的是冰晶?”
“也许你真的应该操练一下。”沃夫恐吓。
雷蒙咧嘴而笑。“也许你应该来一大壶蜂蜜酒,再来一块前腿肉咬咬。”
“你应该去约翰的朝廷应征丑角,哥哥,我认为你很快就会被录用。什么事让你的心情这么好?”
“我和妻子共度了一个愉快的夜晚,今天的心情怎么会不好?而你的心情显然比去接你的未婚妻时更坏,当时我还以为已经坏到不可能再坏了。昨天跟你分手后发生了什么事?”
“应该问没有发生什么事才对。”沃夫喃喃自语地走开。
尾随在后的雷蒙听到弟弟的话,咧嘴而笑地问:“好吧,没有发生什么事?”
沃夫回头瞪哥哥一眼,哼了一声作为回答。他继续往前走,进入最近的马厩,停在两间厩房前。其中一间关着他的黑色骏马,另一间关着敏丽的战马。他从腰袋里掏出砂糖。令人意外的是,他没有把砂糖给他自己的马吃;更令人意外的是,他竟然敢把砂糖递给敏丽的战马吃。
“是我,就会担心我的手。”雷蒙一本正经地说。
“别担心,牠爱吃甜食,看到糖就乖得很。”
“你的胆子真大,敢找出牠的弱点。”雷蒙轻声低笑,然后好奇地问:“你拿糖喂她的马,却不喂你自己的马?”
沃夫耸耸肩。“我的马已经被宠坏了。”
“她的马就没有被她宠坏吗?”
沃夫再次耸耸肩。“就算是,她想宠也宠不了多久。一等宾客开始抵达,她就会被限制行动在阁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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