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还是你哪里受伤了疼?”
离久声泪俱下。
“没受伤,就是长耳朵……长耳朵它不跟我回家。”
离忧一头雾水地抬袖擦拭离久的眼泪。
“什么?什么长耳朵?”
离久用手比划着。
“就是一团白白的毛茸茸的,头上有两只很长的耳朵。它到处钻,我怎么抓都抓不住它,还被绊倒,被树枝刮破了袖子。我叫它到我这里来,我带它回咱们家,它也不听我的话,转头就跳走了。”
语音落地,即刻又续起了跌宕起伏的哭声。
直哭得她鼻间都发出一抽一抽的声音,也哭得离忧都心揪了。
一把抱她入怀,根据她的话猜测道:
“不哭不哭,你说的是不是兔子啊?兔子跑了是吗?”
离久也不知晓那东西是不是兔子,只知道离忧问她她就点头。
“嗯。”
离忧搂着离久坐到矮塌的软垫上,柔声道:
“好,我知道了,不哭了啊,乖。那只兔子真不听话,净惹你生气,我们不要它了,让它自己流浪吧!我做一只听你话又不会跑的小兔子给你,你说好不好?”
离久泪汪汪地颔首表示答应。
离忧浅笑,指腹在离久柔顺的墨发上摩挲几下,覆手拂过离久的衣服袖子,袖子上的破口子眨眼便恢复了原状。又起身进到厨房拿着做包子剩下的面团出来,坐回桃花树下,认真给离久捏造起一只白面小兔子。
做好后,递给离久,教着离久。
“这个叫小兔子,以后你见到和这个长得一样的,便知道这种小动物是小兔子了。给,拿着玩吧,但不能吃啊!”
离久慢悠悠学着。
“小兔子。”
伸出手指戳了戳面兔子的胖身子。
看面兔子被戳出一个坑又反弹回原样,终是破涕为笑,开始乐此不疲地戳兔子玩了。
似乎也不记得刚还在为一只逮不着的活兔子,哭得是几欲昏厥了。
那这件事,其实本质上压根不算什么大事,但还是叫离忧长了一个大大的记性。
他想着他不一定能够时时刻刻看住离久的动态,总得想出个更好的办法能让他在看不到离久之时,及时了解到离久有没有危险才行。
琢磨半天,方才想起当初在崆峒山曾看过一本炼制法器的古书。书中有一名为同心的法器,是以双方的心头血融炼一处而成,用来感知自己想要保护之人的安危的。
至于融练成形的法器是为金为银还是为玉,或是为什么特有的形态,便都属修炼者自己的喜好和意愿了。
离忧便决定造出一个同心玉来,如此便能及时感应离久有无危险了。
深夜,待离久入眠,离忧这才敢动作细微地抽出被离久枕着的胳膊。起身端坐床面,施法先后对着离久和自己的心口取出两滴心头血,以修为将它们包裹其中,开始炼化同心玉。
原本,一切都进行得非常顺当,同心玉显形得也非常快速,一丝阻力都没有,可怎知在完全显为一颗白润的狗头珠子之际,离忧自身却骤现意料之外的状况--忽感体内多处产生剧痛,属心口处最甚,喉咙也跟着涌上一股甜腥。
他刻意且极力地压制一番,也只是压制到不发出声音的程度,但那股甜腥仍从他的口中呕出,滴滴掉落到他胜雪的衣摆之上。
他知道,这是因他先前被自己修为反噬出来的伤没有养好,就又取了心头血和动用修为炼造法器才引起了旧伤复发,可他却没首要关注自己新添的伤势,反倒微偏头查看他有没有弄醒旁边的离久。
眼见离久没有受他影响,还在熟睡当中,他适才用手背抹掉唇上残留的鲜血,匀气打坐调息了半晌。完毕后,处理净身上已干透的血迹,掌心化出离久在凡界还给他的那只断镯,将其变成一颗颗圆润的白玉珠,与同心玉串成一条珠串,套到了离久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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