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穿褐色小毛衣,内穿白色工作衬衫,戴着眼镜拎着公文包的男人,站在了林海升的家门口。
两个小孩儿收到了一盒卫生饼,在房间里自娱自乐。
林海升从谈话中抽身而出,来到门外:“同志,你是?”
唐、陈两位编辑也跟着起身,看见来人时,不由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
《钟山》杂志社的编辑徐兆淮,或许林海升不认识,但陈小玲与唐编辑,对这位老同行可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不等徐兆淮自我介绍,陈小玲率先伸手,笑说着:
“这是《钟山》编辑部的徐编辑,也是我的前辈。”
唐时瑾侧眼看了一回陈小玲,虚抿着笑意,心里却乐的不行。
这种话,由陈小玲这位既是后辈,又是女同志的她来说最合适不过。
门口的徐兆淮显然想不到《青春》杂志社的两位编辑也在,略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同林海升握手:
“是,海升同志,我是《钟山》编辑的徐兆淮,很高兴和你见面。”
林海升自然也察觉到了两方之间的机锋,握手寒暄过后,请徐兆淮进了门。
徐编辑坐在陈、唐两人稍远的位置,一本正经地胡诌:“是这样的,咱们社里现在正在搞一个慰问下属基层工人的活动,所以今天来登门走访,慰问老同志。”
林海升耳朵里听着,明显半个字也不信。
就算慰问基层工人老员工,也该是印刷厂的领导上门走访,同社里编辑基本没有关系。
不过,林海升也从短促的两句话中咂摸出点儿意思来。
这是《钟山》上门慰问自己上回的退稿?好像大可不必,比他有名气、有才华的文豪都有被退稿的时候,没听说过因为退稿就要上门致歉的。
《急诊故事》的影响力再大,他林海升也只是个文坛新人。
徐兆淮不说,林海升也不问:“那得感谢领导们的关怀。”
这时,陈小玲说话了:“我看海升同志,自己带着两个小孩儿啊,孩子妈妈是在哪个单位上晚班吗?”
林海升微微一笑,不甚在意地回答道:“我离婚了,孩子妈妈现在在粤,没有留在徽京。”
陈小玲自觉被噎住了,另外两个男人脸上也各有吃惊之色。
即便文学作品中各色出奇、狗血、夸张的桥段层出不穷,但现实生活中走官方渠道有离异经历的人,真是寥寥无几。
小玲编辑旋即站起身来,歉疚道:“抱歉,海升,我这是唐突了。”
“不用觉得唐突,街头邻里说这件事的不少,我习惯了。”
陈小玲坐了下来,唐编辑则接了话茬:“独自照顾一对儿女,又要写稿,还要上班,的确是艰苦奋斗的典范了。”
林海升笑道:“谈不上艰苦奋斗,就是尽自己所能过日子,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算不上典范。”
两句话之间,徐兆淮心里渐渐定了个主意,便问:“这样,海升,你考不考虑换一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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