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你,你爹上班多辛苦,供你吃供你喝供你上学,你咋就不争气呢?”二大妈摇摇头,平淡漠然的收拾着饭桌。
打儿子又不是啥稀奇事儿。
天天打都不争气,要是再惯着,那还能了得?!
“你瞅这,爸爸的‘爸’字儿都能写错!还有这、这黑黢黢一坨是啥?都学到狗肚子里了,要你有啥用!”
刘胖子越看这小兔崽子越气不打一处来,扬手将本子狠狠砸在他头上,接着,熟练的抽出腰间皮带,“啪啪”抖了两下。
一听到这熟悉的信号,刘光福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哆嗦。
虽然心态上无所吊谓,但皮带实打实的抽下来,疼也是真的疼啊!
“让你不好好学习!”
“啪!”
“不打不成器!”
“啪!啪!”
“身在福中不知福!”
“啪!啪!啪!”
“嗷——爸!我错了!嗷——爸!我好好学习!爸!嗷——”刘光福鬼哭狼嚎,鼻涕冒泡眼泪糊满脸。
刘光齐在旁边看的眼皮直跳,实在是坐立难安,只能捂着肚子借口上茅房,从令人窒息的屋里逃了出去。
哪知一出屋门,正好撞见端着洗脚盆的刘光天。
兄弟二人四目相对,相对无言,彼此眼中流露出的是惊慌与防备。
夜色漆黑,冷风瑟瑟。
不大的后院里,一边是秦家收音机里传出的鼓锣声,一边是刘家打儿子的惨叫声。
咚咚锵锵,嗷嗷哀嚎,时而缓时而急,相得益彰,好不热闹。
转天一早。
许大茂和小豆丁照例在院中央,扎着马步,呼呼哈嘿的提膝、弹腿、挥拳。
秦山蹲在边上,耐心的教秦马氏摆弄收音机,
“转这个是调台,转这个,是管声音大小,要是滋啦滋啦响,您就转天线,不想听了,就按这个开关。。。”
其实昨儿晚上都教会了,无奈一觉睡醒,老太太又给全忘了。
“别的不说,你们家老太太是享着孙子福啦!”张桂香挺羡慕。
瞧瞧秦山,以前还不如他家大茂呢,这不说支棱就支棱起来了?
再瞅瞅他那倒霉儿子,二十多了,还不让人省心!
看着呲个大牙,和秦溪并排扎马步的许大茂,张桂香叹气。
心说赶紧给这兔崽子找个媳妇吧,让他媳妇操心管他去!
“老子一把年纪了,再不享福,啥时候享福?”秦马氏老神在在的叼着根烟,“我这一辈子,闺女没养活,儿子也走的早,现如今,有个孙子孝敬我,我就得好好享福,我得看着他娶媳妇,我还得抱重孙!”
秦山乐呵呵的冲她竖个大拇指,“潇洒!!”
“呦,老太太听上收音机了,啧,这可是咱院里独一份啊!”刚起床的刘海中也笑眯眯的凑过来搭话。
虽然心里有些许不爽。
自个儿这后院儿一把手、领导预备役都还没混上自行车和收音机,却被一小混混抢先了!
但谁让这小混混现在是厂里的香饽饽呢?就算硬着头皮也得搞好关系啊!
瞥了眼满脸横肉堆笑的刘胖子,秦马氏从鼻孔喷出道烟,幽幽来了句,“没啥,不听收音机,听你家打孩子一样是热热闹闹独一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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