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动速度太快了,而且毫无轨迹可寻。
林子墨当机立断,快步后撤,背靠住右手侧一棵两人合抱宽的大树,屏息凝神。
对方的能力很强,林子墨依靠背后的遮挡物可以规避一部分来自视野死角的攻击,他指尖一转,借着风衣的遮挡,从怀中把抓钩从系统中取出,迅速装备在手臂上。
面前人的瞬移并不是速度太快而产生的视野误差,而是真正意义上的空间跳跃,不管是怎么样的动作,再轻柔再缓慢,周遭的气流在运动产生的那一刻都会产生变化,就如同瞬移者举起匕首攻击时,那一瞬破开的风,总能让林子墨察觉,从而躲过一次攻击。
但这样的躲闪终究会有尽头,对方的契约过度使用需要支付代价,自己的预判和躲闪需要消耗精力,林子墨从来不会用未知的数据来赌自己的一条命。
林子墨的注意力看似全然集中,实际早就分了一半到车厢那头的两人身上。他现在与面前这位瞬移者处于僵持阶段,一个砍不中,一个瞄不准,两两奈何不了对方,李舜生那边的情况则不相同,妹妹头少年的契约能力名为隔绝,不仅能够隔绝李舜生的电流,就连迎面而来的刀尖都能隔绝在体表之外,李舜生同他来回周旋,打得愈发艰难。
得速战速决了。
“你就只会躲吗?”连续几次偷袭失败,瞬移者有些焦躁,他察觉到如果不是自己这天生适合战斗的契约能力,对面的男人早就依靠手里那柄手枪将他击毙了,那枪口如同隐藏在暗处的毒舌缓缓吐出的蛇信,死死盯紧他的额头,好几次他在千钧一发之际变更落点,那被爆头的恐惧才瞬间消弭。
回应他的是一声枪响,直直落在他方才出现的地点。
又失败了,他咬牙,恶狠狠的盯住树边单手持枪的男人,再一次隐去身形,等候下一次时机。
“砰砰砰——”一直没有开枪的林子墨此刻却连开三枪,脸上露出烦躁的神色,更是不顾形势频频侧头往下方看去。
这三枪没有一枪打中,每一枪都直直的射向树干,震得树枝乱晃,惊鸟乱飞。
他在担心什么?瞬移者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马路正中翻起的车厢上,被称为黑色死神的契约者正在和自己的队友交手,瞬移者来回确定,终于发现面前的人丝毫没有担心自己的处境,他关系的是下面的战局。
“你很关心你的搭档?”瞬移者突兀的问。
果然,他话音刚落,就看到对面毫无破绽的男人呼吸紊乱了一瞬。虽然只有短短几秒,也足够他抓住男人的弱点了。
瞬移者身为契约者的本能瞬间占据上风,他的大脑自动帮他规划出最合理的战斗路线:和搭档合力解决黑色死神,再来对付这个难缠的敌人。
心念一转,瞬移者变更攻击频率,直到确定林子墨那手qiang里的子弹全然耗尽,得意洋洋的在空中一旋身,俯身冲下。
“呵。”林子墨嘴里冷笑一声,隐藏在袖中的抓钩如同蛛爪,直直射向空中的瞬移者。
怎么会???瞬移者眼睁睁看着自己下落的身体触碰到那只黑色的抓钩。
我明明没有显露身形,他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怎么会?
扣紧小腿的抓钩无情的伸出倒刺,紧紧勾住骨肉,瞬移者痛的惨叫一声,身形委顿于地,他反手握刀,狠狠劈向抓钩的连接线,线没断,反而徒增腿上的几分痛楚,他仓皇的回头一望,下意识发动能力逃跑,却依旧没能摆脱那道坚韧的细绳。
站在山坡上的林子墨站在绳子的另一头,单手伸出,看着被困在抓钩里的人在空中扭动,如同放风筝一般,按动机关,将线渐渐收紧。
瞬移者“砰”地落地,被一点点拖行,拖行到林子墨黑色的靴子前。
瞬移者这才发现,这个男人浑身灰尘,看起来狼狈不堪,可脚下的靴子皮面仍然光洁亮丽,仿佛刚才的艰难躲闪不过是小孩子间的过家家罢了。
林子墨那几枪看着是胡开乱射,实际上则是为了计算出面前男人的瞬移路线而做的必要准备工作。一个人不管拥有怎样的能力,扎根在骨子里的习惯不会变,就像左撇子会下意识用左手抵挡攻击,打游戏的新手练习的z字躲避总会是左右左右,这种情况在林子墨眼里好猜的就像把一加一摆在他面前一样。
瞬移者大概是受过某些训练,一开始的动作无迹可寻,就算林子墨在大脑里构建了他的动作路线规划图,也完全无法预测。后来那具有致命危险的几枪,成功为林子墨的预判图内增添了几笔重要数据,也让林子墨摸清了对方在紧急、放松的情况下会做出的第一抉择,至于后来故意看向李舜生的那几眼,做局的心思只是担忧之余的副产物罢了。
“别担心,我不杀你。”林子墨随手打断他的手脚。
被踩在脚下的瞬移者哼哼唧唧的扭动着,他的面色呈现一种惊恐的惨白,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那种恐惧不是来自死亡的威胁,更像是。。。。。。
“你还没有支付代价?”
据说,没有支付足够代价,或者没能及时支付代价的人,会逐步丧失自我,沦为没有思想的DOLL。人是没有灵魂的,灵魂在林子墨看来更像是自我的人格,那些经历和过往组成的回忆构成了一个人的内在。一个思维正常的人,一步步看着自己的意识消散,失去自我,比起□□的死亡,似乎更为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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