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怪贼,颍州人民风彪悍,自古便有扛起锄头对抗官府的光荣传统,如今摊着这么个鬼官。下河上山的穷苦百姓自然越来越多。
不过今年以来,事态似乎出了许多变化,首先是那位颍州知州被监察院四处驻州城巡查司请去喝茶,正当颍州百姓心中微喜,以为这位知州终于要垮台了。这位知州却被监察院恭恭敬敬地送了回来。而正当人们失望地以为颍州依然要这般败落下去时,这位知州却死了!
京都来人查了许久,才确认了知州的死亡和什么阴谋无关,只是病死。
知州死地那天,颍州城的百姓沉默地点燃了无数串鞭炮。自然没有人敢说是为了庆祝瘟神的死去,倒让不知内情的人,以为颍州人民选择在这一天集体出嫁。
另一个变化就是,河对面大山中的山贼似乎也老实了许多,最大地那个山寨似乎在一天之内被人血洗,山贼们四分五裂。据传如今由江南来了一位江湖中的大人物,正在尝试着收伏这批势力。
……
……
颍州的人们没有开心多久,只当自己提前过了个小年。
因为知州死了,明年朝廷又会派一名知州,山贼垮了。马上就又会多出一大批山贼。老百姓的日子还是那么困苦地在过,并不会发生什么质地变化。
码头旁的一间库房里。十几个苦力正围在一起商议着什么,就算码头再清淡,但在大白天里闲聊,终究不是苦力们应该有的职业态度,而且他们脸上那狞狠的神情,似乎也表露了他们另一个身份。
被围在正中间的,是一个女人,年龄约摸二十上下,五官端正,也算不上什么美女,但眉眼间有那么一抹狠劲儿,她一开口,四周地汉子们都乖乖地住了嘴,看来是个首领。
“查清楚了,是收茶的商人,从京都过来的。”
“关姐,他们船上有护卫。”一个苦力提醒道。
被称作关姐的人,乃是颍州附近出了名的山贼头领,她来颍州地时间不长,却已经集合了一大批有力的贼首,都在传说,她的身后有大背景。
关姐冷笑道:“不过是些商人,有什么要紧的?再说了,你们也去踩过点,那后厢房的箱子究竟有多沉,不用我说吧?”
话语平淡,但一提到箱子,苦力们的眼神便开始变得炽热起来。江湖上行走,正牌山贼看地车轮扬尘,来判断车中货物的重量,从而判断价值。而颍州附近的山贼实际上应该归属于水盗一流,最擅长的就是从船舶吃水深度,判断船上究竟装的是什么。
昨日码头上忽然停了一般大船,船身约摸八成新,看那船横板上青浓淡,常年混迹码头上地人都知道,这船大约许久没有下水了。如今颍州已经很少见着这种大船,对于山贼们来说,这更是一头难得的大肥羊,趁着船上人下船置办吃食青菜清水地时候,早已有人将船上的事情打听的清清楚楚。
让这些山贼们纳闷的是,既然是收茶的商人,怎么会在船后方压了那么重的货?以致于这艘船的吃水,明显和平常见到的船大不一样。这个疑问,在一个当眼线的炊妇上船之后,终于得到了解答——船后方把守森严的厢房里,有一个箱子,看船板的承力情况,和厢子铁钥上的淡淡刮痕,众贼极其眼尖地发现,箱子里竟是装着满满的银子!
“没人会带这么多银子下江南收茶。”
关姐的心里其实也还是有些疑虑,只是公子既然要收伏颖州附近的山贼,总要做几单大买卖,让身边这些浑身汗臭的贼子们嗅些香味,而且开春之后公子要做的事情,也确实需要银子,不然自己也不会如此匆忙地四处下手劫船。
有名山贼也觉得事有蹊跷,说道:“吃水深,船上又没带货……说不定是底舱压着河石,三嫂子没有看清楚。”
关姐摇头说道:“又不是海船,要压舱石做什么?我只是觉着奇怪,那艘大船上的商人……为什么要带这么多现银。”
“现银才好。”一名山贼嘻嘻怪笑说道:“抢了银票还不敢去取去。”这话顿时得到了同伙的响应。齐声笑了起来,笑声中贪意十足。
关姐皱眉道:“问题是……现在还有哪个商家会带现银?难道他们就不担心安全问题?”
山贼们看着关姐,心想这位首领做事泼辣狠厉,挑目标也是极准的,趁着知州无人的机会。带着兄弟们狠做了几件大案,只是……有时候也未免过于小心了些,安全问题,这该去问那个笨茶商。问兄弟们做什么?
关姐挥手喊过来那名负责打探消息的三嫂子。三嫂子面黑精瘦,讨好说道:“您就放心吧,上面统共也就十几个护卫,外带一个丫环,一个小孩儿。那主家是个弱不禁风地年轻小伙子,模样生的漂亮,却一点都不懂得遮掩。想来是京中哪位富家不成材的二世祖,被长辈们赶到江南去磨炼一番。”
带着丫环,想来是年轻商人难耐晚上寂寞。关姐冷笑一声。稍许放下心来,若那茶商真是有心之人,也不至于带着个女人在大江上漂荡,或许真是个没用的二世祖,以为亮晃晃的银子比银票砸起来要舒服些。
至于那十几个护卫,并不在她地眼内。自己手底下这十几名兄弟,都是手上有好几条人命的悍匪,她相信晚上上船,那些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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