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魏青隐在那芦苇荡中,见那婆婆满头苍苍银丝,颤巍巍地在风中飘拂,脸上却有股视死如归的坚毅。心中不由大愧,心道那婆婆偌大年纪,还能知恩图报,不肯泄漏他和柔儿的行踪。自己再不站出来,还算人莫?再也忍耐不住,当即从芦苇荡中站了起来。那柳大嫂惊呼:“魏公子!”
那安馨柔大惊,想要阻拦已然不及。当即已站起身来,上来携魏青的手。魏青压低声音道:“柔儿,你站出来干什么?”
安馨柔平静地道:“走吧青哥哥,柔儿上天入地都会跟着你的,既然青哥哥不惧生死,柔儿也没什么好怕的。”魏青知道对方已经看清他们兄妹,躲也躲不过了。就叹了一口气,挽了安馨柔的手,一起走出芦苇荡。
那冉飞雄呵呵大笑道:“两个小东西,驼子呢?莫不是在那沼泽地里见阎王去了?两个小家伙命真他妈大,老天有眼,还是没有逃脱老子的手掌心。”
那魏青平静地道:“此事不干赵大哥一家之事,你们要杀要剐魏青决不皱一下眉头。我请你们不要连累无辜,你放了赵大哥一家吧。”
那冉飞雄得意地摇头道:“臭小子心肠不错,不过你现在都是老子案上之龃,还有什么讨价还价的本钱。说什么此时都晚矣,先告诉老子,老子自然会网开一面。现在……嘿嘿!”
那婆子道:“魏公子,你留点唾沫养精神吧。和这种人狼心狗肺的人有什么好说的。魏公子!婆子一家能结交公子这样的仁人志士,乃三生有幸。今日能为公子尽点微薄之力也算死得其所。”
婆子又转头对赵大郎道:“大郎,老母可说得有道理。”那赵大郎含泪道:“母亲说得极是。”
那冉飞雄大怒,正待要发作,就听得耳边有人道:“好!果然是仁义之家!冉堂主,你莫要把事情做绝了,也不怕遭报应。”
众人抬头一望,湖边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个道士。
………【第八章瓦子(2)梦灭】………
2。梦灭
那道士身着一件黑色道袍,背上斜斜地挂了一口捉妖剑,头上随便盘了一个发髻,连那束发髻的带子也是黑色的。下面的长筒袜却是白色的,脚蹬一双麻布快鞋。此人完全是一个游方道士打扮,身上衣衫甚是简陋。道士大概四十开外年纪,模样却生得甚是齐整,面如重枣胸前飘着三络美髯,大有仙风道骨之态。
那冉飞雄冷浸浸地打量着道士,有些惊异地问道:“阁下识得在下,请问阁下如何称呼?可识得上清派的玉明道长?”
那道长微笑道:“小道贱名不足挂齿,玉明道长是本派尊长如何不识。”
那冉飞雄心里一惊,此人敢管闲事,果然是上清派的。也不知这牛鼻子武功到底如何?如果这牛鼻子把今日自己欺负弱小之事传扬出去,对永乐帮的名声可是大大的不佳。心中杀机顿时涌动,就不动声色地道:“道长呼住在下,意欲何为,莫不是想管闲事莫?”
那道长脸上仍挂着微笑道:“冉堂主果然是明白人,在下斗胆,想劝冉堂主一句。这些人都是本地百姓,原不是江湖中人。冉堂主能否看着贫道薄面上,不要为难这些百姓,贫道甚是感激。”
那冉飞雄嘿嘿一笑道:“道长要管此事,就请拿些本事出来,看是否管得了。”语言未落,嗖地一爪就像道士抓来,那道士并没有如何闪避,只是滴溜溜一转,就闪到了一旁。在看那道士也不知什么时候他背上那把寒光直冒的捉妖剑也在他的手中了,此人如何拔剑,众人眼睛鼓得圆溜溜的,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得端详,那冉飞雄心里大惊,知道遇到了高手了。可是此时骑虎难下已向对方挑战,不打这面子如何放得下。
当下心一横,展开身形,上去照着那道士咽喉就是一爪。这冉飞雄是久经沙场,身形何等快捷,招式更是诡异无比。他这一招叫做鹰爪锁喉,端的非常厉害。那道士只是冷冷一笑,手中那捉妖剑一举,直奔冉飞雄的眉心。居然抢在冉飞雄前面,后发先至。逼得冉飞雄冉飞雄不得不换招,可是冉飞雄如何变换,都罩在那道士的剑势之中,显然那道士比那冉飞雄高明多了。冉飞雄左冲右突都突不出他的剑招范围之内,越斗下去冉飞雄越是心惊,对方吐出的内力就如同一面软软的墙,他怎样都奈何不得。
冉飞雄只能作困兽犹斗,唧唧地怪叫两声,两臂一展身体腾在空中,又故伎重演使出了他的拿手绝技幻影三叠。可是那道士却不着忙,那捉妖剑顺手一挥,顿时发出丝丝之声,冉飞雄全身都罩在那道士的剑光之下。
那冉飞雄大惊,在空中连连换了几个招式,始终摆脱不了那剑光笼罩的范围。脑中灵光一闪,顿时想起一人来,大惊道:“你…你…”话音未落只听波地一声,那剑也穿胸而过。那道士剑势不绝,唰唰几声,把那几个随从一股脑全杀了个干干净净。
这几下快速无比,魏青他们看得目瞪口呆。能道士缓缓将那宝剑插回背上,那魏青方叫出声来:“你…你…”那道士笑道:“小哥儿,怪贫道心黑手辣了。是不是?”
魏青脸上一红,呐呐地说不出话来。心里却道那人要杀你,你杀他本无可厚非。可是那几个随从罪不至死,你何必杀他们。那道士呵呵一笑道:“小哥儿,心肠不错啊!可是我不杀他们,他们把消息走漏出去,你我都有灾难,说不得只好当一回恶人,全部杀了。”
魏青瞬间就明白了道士的心意,心里暗道我真是糊涂,还在这里假惺惺地大发慈悲,这事传到姓闻的耳朵里,我和柔儿的麻烦就大了。那道士是要救人救彻底,我错怪他了。就诚心诚意地道:“道长教训得是。”
那道士呵呵大笑道:“小哥儿,真是聪明,一点就透。怪不得松阳大师这等眼高于顶的人物,也想收你为徒。贫道完成了朋友重托,这就去也。”说完,身体一跃,就到了芦苇荡边,转眼就消失在芦苇荡里。
魏青听那道士言语,心里纳闷道士说受朋友之托来救我们,这朋友是谁?难道是松阳大师吗?难得他还记挂着我们,这次到了临安,把柔儿交给他外公、外婆,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找个机会回茅山,谢谢他的救命之恩。突听得一声:“阿弥陀佛!”魏青扭头望去,原来是那婆子正在那儿念佛。
自从这事发生以后,魏青顾及赵大郎一家安危,第二日坚辞要行。那夫妻执意挽留,怎奈魏青心意已决。赵大郎一家好生伤感了一场,好说歹说又留了一日。夫妻俩悉心地为两个孩子准备了路上应用之物,方送得出芦苇荡来。两个孩子告辞了那对夫妻,向临安行来。这越往前走,地势也就越平坦,人烟也就密集起来了。
魏青兄妹一路感念赵大郎一家的好,那魏青盘算着自己送了柔儿之后,千方百计也要去寻一点钱来。把赵大郎典出去的房屋田地赎回来,让他们一家好好生活。就这样春去冬来,经过近乎一年的艰难困苦漫漫长路,他们终于走到了临安,看见了临安城那巍峨高大的城墙了。
进了临安,他们按安馨柔母亲给的地址,找到了左四厢东安巷安馨柔外婆的家。为了防止万一,魏青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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