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琉璃院,陆衡滔就直奔陆明湄的闺房。陆明湄已经被抬到了床上,双眼紧闭,身上也是的,看来确实是病的不轻。
大夫跟陆衡滔是前后脚的功夫,进了门连忙开始诊脉,在孙琼禾焦急的注视下大夫不慌不忙的收了药枕说道:“二小姐受了些惊吓,又在春夜受了些寒气,吃了药就好了。”
老大夫端端是淡定如入定,孙琼禾可就淡定不起来了,她可就这一个女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她真的就不知道该怎么活了。
眼巴巴的看着大夫开了药方看着婆子接手要去熬药,孙琼禾连忙一把抢了过来要自己去。楚凌月一进门就看到孙琼禾抓了药方要出去,连忙一脸纳闷的问道:“姨娘这是做什么,丫头婆子放着不使唤居然要自己去抓药?”
孙琼禾也没工夫跟她理论,想继续出去可是看了看陆明湄又怕楚凌月说什么,于是整个人就站在那里犹豫起来。
陆衡滔一身红色的官服坐在那里分外的讽刺,楚凌月走过去行了一礼看了一眼床上才开了口,“父亲安,一大早就听说妹妹病了,不知道情况如何?”
“无妨,风寒而已。”陆衡滔说的云淡风轻,楚凌月也不多问,又行了一礼才告退。还没走两步,陆衡滔却叫住了她,“凌月,你……”
楚凌月回头,探究的看着他,眼底一片坦荡,看的陆衡滔无法再说什么,只得挥了挥手让她回去。
见楚凌月走了,孙琼禾才舒了口气。
不知为何,这个时候见到楚凌月总感觉气势上就低了好多。
去琉璃院转了一圈,适度的在陆衡滔面前表达了一下姐妹爱之后,楚凌月回到玲珑院就叮嘱程妈妈送东西一定要经过大夫的鉴定。程妈妈了然,连忙让兰溪准备了上好的药材趁着大夫还在连忙送了过去。
程妈妈到的时候陆明湄已经醒了,趴在陆衡滔的怀里已经哭了一鼻子,哭的陆衡滔的前襟都湿了。陆衡滔把陆明湄搂在怀里温声安慰,外人看着俨然一副慈父的样子。
看到程妈妈来了,陆明湄惊了一下瑟缩了一下,可怜兮兮的看着陆衡滔说道:“父亲,姐姐送来的东西……”
陆衡滔想起楚凌月刚才那个眼神,也觉得她坦然的有些太过了,狐疑的看了一眼程妈妈问道:“这些东西是大小姐要你送的?”
程妈妈看了看手上安神的药材摇了摇头躬身禀报,“会大人,大小姐回去之后心心念念着二小姐的身体,说风寒了可不好受,奴婢想着二小姐这风寒可不比平常,定时昨日早上受了惊晚上受了寒才发了病于是禀报了小姐一声拿了药材过来了。”
楚凌月来的时候确实没人跟她说过陆明湄还有受惊这一层,她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片子也不太可能想这么深,想通了之后,陆衡滔也觉得自己多心了,让程妈妈把东西放下。
但是陆明湄不依了,看了看程妈妈手
里的药材委委屈屈的说道:“父亲,程妈妈毕竟不是大夫,若是拿错了药材,这……”
屋子里瞬间静了下来,陆衡滔想到了另外一层,保不齐谁就在着药里面下了不该下的东西。程妈妈一边感慨楚凌月的真知灼见,一边招来大夫,“刘大夫,这东西您帮忙看看,老身年纪大了眼神不济,保不准就开错了东西,劳烦您多看一眼页面的将来出了岔子。”
见惯了大家族内部的争斗,刘大夫也不少见多怪,仔细的辨认了药材,确认了药材是对症的良药之后程妈妈不发一语的退了出去。
看着床上还是有些梨花带雨的陆明湄,陆衡滔心软了一下之后,耐着性子又陪了一会儿才抽身离开。
陆衡滔刚一走,孙琼禾就抱着陆明湄开始抹眼泪,“你怎么这么傻,娘没回来你好好的在床上睡了不就好了么!做什么躺地上着了凉!”
陆明湄也不敢说自己是哭的睡着了才会在地上不起来,看着孙琼禾抹眼泪又是心里面一酸,忍不住又开始落泪。母女两个终于把昨天的惊险给哭了个干净,等到擦干净眼泪,陆明湄又觉得有些不甘!
“娘,凭什么我们要这么委屈!”
是啊,凭什么,就凭楚凌月是嫡女?孙琼禾不语,他知道陆衡滔靠不住。陆衡滔的心里面只有他自己,十三年了,她早该看清楚的。
只是现在这个样子,除了陆衡滔,她还能靠着谁?
叹了口气,孙琼禾摸了摸陆明湄的头不语。哭了半晌,陆明湄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中午的时候,楚凌月又来看了一次,看的陆明湄分外眼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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