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及一行人马渐行渐远,消失在街角处。
谢氏和郑婷婷都哭出了声。
江洵劝郑婷婷道,“莫哭了,以后我也请求调去西庆。”
谢氏嗔怪道,“女婿说的什么话。我儿刚走,你又想把我闺女拐带走。”
江洵俊脸一红,嘿嘿干笑两声。不好说去,也不好说不去。
去西庆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他父亲的尸骨就埋在那片土地上。
郑统领嗔了谢氏一句,“妇人之见。男儿志在四方,儿子女婿有远大理想,是好事。难不成都像老何家子孙那样,靠一个女人养家?女人没了,家也败了。”
谢氏不敢再言语。整个晋和朝,二十几岁的从二品武官不超过五人,自己儿子就是其中一个。
江意惜擦干眼泪收回目光,才看见音儿被远处的一个老者抱着。
老者满头华发,面容慈祥温和,正是郑老驸马。
郑老驸马眼里似有泪光,眼睛不眨地看着音儿。音儿两只小手扶在那张老脸上,嘴里说着什么。
江意惜记得自己刚才一手牵一个,不知音儿什么时候跑去了那里。
存存也看到妹妹被一个老头抱着。他拉了拉江意惜的袖子说道,“娘亲,那个人想拉我,被我躲开了。”突然想到什么,瞪大眼睛吼道,“他是拍花子,想把妹妹偷出去卖了。”
说着,就跑向郑老驸马那里,用小拳头打着他的大腿,“放下我妹妹,不许你卖她。放下,放下……”
一旁的郑老少保抱起他,哈哈笑道“混小子,拍花子不敢进我家门。他是郑太祖父的兄长,你要叫他郑太大祖父。”
存存不好意思起来。呵呵笑道,“是郑太大祖父啊,我才知道。你可以抱我妹妹,抱完就还给我。”
郑老驸马又慈爱地看向存存,伸出一只手捏了捏存存的小手。笑道,“这么紧张妹妹,一看就是个好哥哥。”
音儿马上夸道,“哥哥好,娘亲好,爹爹好,太祖祖好,郑祖祖好。”
边说还边掰着小胖指头,这几个人数完,手指头也掰完。
在她心里,郑吉居然排得这样靠前。
郑老少保笑道,“郑太祖父就不好吗?”
他知道老哥哥有多么希望跟孙女和孙女的一双儿女相认,他想创造条件多让老哥哥跟存存和音儿相处。在场的人太多,许多话如哽在喉,不能直说。
音儿跟郑老少保不熟,没言语。
存存狗腿道,“郑太祖父好。”
郑老驸马看见远处的江意惜脸色不好,把音儿放下,抚摸着她的小揪揪说道,“去娘亲那里吧。”
存存也滑下地,牵着妹妹去了娘亲身边。
江意惜又劝解了谢氏几句,才带着孩子回家。
她没有嗔怪音儿跟不认识的郑老驸马亲近。
亲情就是那么奇妙,音儿到现在还念叨着“郑祖祖”。郑吉同郑老驸马长得很像,音儿又像他们,亲近感或许是发自内心吧。
一整天江意惜都怅然若失。
李珍宝在她心里就是亲妹妹,跟江洵的地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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