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有备的冰块,王妃还是回去歇着吧。”画屏有些担心,她看了一眼鸣云,鸣云摇了头。
她想去请个大夫,但无忧之前就回绝了这个请求,无忧有些讳疾忌医的忧虑,总觉得是这夏天的气候太折磨人,她才这么难受的。
秦愚本想不能由着她性子来,但无忧说她只是有些爱睡觉,没胃口,并没有其他不适,后来秦愚还是让她看了一次大夫,大夫只说脉象有些同常人不一样,他不也无法下定论,这样含糊了过去。
无忧眼前恍恍惚惚的,前面白花花一片日光,照在屋檐上格外刺眼,可她却在那些光晕间看到了一个白衣人影!
就站在那屋檐之上!
无忧以为看错了,就眨了眨眼再次看去,那人影就无踪无迹了。
她也没有说给别人听,只以为是幻觉。无忧觉得自己是快中暑了,便加快脚步走进了桐园。
进了卧房,无忧坐到坐榻上,托着脑袋歪在窗下,冬娘则坐在她对面,缠盘起没有用的丝线。
百无聊赖的下午,无忧又问起了冬娘,有没有什么故事讲给她听。
冬娘说起她家以前来过一个吟游诗人,他浪荡不羁,潇洒自由,是沦阳的一个孤儿,准备告别哈尔原后,流浪去沙漠看看。
“沙漠?”
“对,沦阳以南。”冬娘点点头,继续说:“可他爱上了一个姑娘,她是个游猎人,他就跟着这个姑娘,一路去了大津。”
“游猎人……”无忧想起了漫,迷迷糊糊的眨眼时,眼前还能浮现起大雪纷飞中,她漂亮的马,悠扬的驼铃,还有她那双锋利的眼睛。
“我觉得他是西垂最会吟诗的人,连西垂郡主都喜欢听他吟唱,他的诗里有西垂的落日,土墙,沙漠,草原……有阿娘,阿爹,有家里温暖的帐屋……”
“若有机会,我一定去看看……”
无忧睡了过去,她梦到了自己在绿油油的草原上奔跑,在冬娘说的那些绿洲间自由自在的穿行,她拉着秦愚,骑着大马不断的超前去!
可秦愚后来掉队了,他在无忧身后不断的呼唤无忧停下来!
无忧立刻勒马,她拨开被狂风吹乱的头发,掉转马头看过去。
梦醒了,秦愚把无忧叫醒后,就揽着她去吃晚膳。
无忧笑着说她听太多冬娘讲的故事,连梦里都是她说的东西。
可秦愚却转头看向了夜色里的屋檐。
上面有一轮明月,夜间清凉的微风吹过,几缕云彩飘飞到了月下,娇羞的遮着月亮的倩影。
“怎么了?”
秦愚摇了摇头,和无忧入座:“没什么。”
“现在天还没有很热……”秦愚看无忧一直摇扇子,就问她:“这是怎么了?”
无忧摇了摇头,又说:“感觉春天一晃眼就过去了,陛下说什么时候兵楼建好?”
“仲秋节前。”
“这怎么可能……”无忧放下扇子,盛了一碗粥,抿了两口,却觉得没滋没味的,便又放下碗,拿起旁边的果盘,摘着梅子吃。
秦愚叹口气,接话:“一堆人等着看我的笑话,不管怎么样,得把兵楼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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