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衣服?”
“是啊,冬天的夏天的,好几身呢!”秦叙笑起来:“不知道怎么想开了知道疼女儿了,这是要把之前的都补齐呢。”
无忧笑而不语,若是文氏能够想开,虽不能说是无忧的功绩,但至少也算是做了件好事,至少她也算是融入了一次这片天地。
“你怎么样,这也有几个月了,身体还行吧?”
“当然,不然还能在这摇扇子?”无忧笑了笑,继续看着冬娘绣的帐屋。
说话间,画屏接过通传递来的请帖,孙黎氏请无忧去参加她办的花会,说要在吕园赏夏花。
“夏花有什么可看的,夏天那么热,吕园还那么多草木池塘,能被蚊子吃了!”
无忧没有听秦叙絮叨,只是告诉画屏带点东西送到孙府,帮她回绝掉。
“你真不去啊?”
“三姐想叫我去?”
“倒也不是……”秦叙有些为难的撇撇嘴:“你若听五郎的不出门,得多闷啊……”
“他忧心,一忧心就做不了别的事了。”无忧笑了笑,看着一盘水果都被秦叙给消灭掉,就招手让鸣云再招呼下人换来一盘,而秦叙却摆摆手,站起来要离开了。
后来几日里,无忧都歪在坐榻上,垂首看着冬娘刺绣,身边是络绎不绝的客人。原本连开府都不设宴的桓王府,如今却为了王妃,变成了人人踏破的门槛。
秦婉儿也来过,她说最近她忙着和文妃捉鱼、做衣裳、拜菩萨,连秦跃也很少跟着了,只是很想出宫来,可惜无忧出不了门,便也无法去见严洌。
之后孙黎氏和文卿来了,她问无忧身体怎么样,听画屏说无忧身体不爽,担心孩子,就大兜小兜的带来一堆保胎药,又讲起花会上的事,说起严侯府的夫人收到了秦跃送的一把古琴,而那日花会上,严虞也去了,她难得的露面,还戴了一个极其明亮的珍珠宝钗,好像是最近新得的。
“问她从哪得的,她说是在外面得来的,我还以为是安王送的。”
无忧没有吭声,她日日都会翻看账房的支纳,少了一株珍珠宝钗她当然知道。这便是秦愚所说的答谢之法。
“她得意洋洋的,真有一阵子没见她横着走了。”文卿托着腮,一边观摩冬娘刺绣,一边嘟囔。
若这珍珠钗子真叫严虞能有些往日风采,倒算是送对东西了。
“不过,这太安郡主,之前见了这种小珍珠眼都不带眨啊。”孙黎氏撇撇嘴,继续说:“为人妇后就是不一样。”
无忧只笑着听孙黎氏和文卿说话,她们能记起找无忧没事说几句,便算是幸事了。
后来冬娘对无忧说,等绣完这幅图,她就要离开上京了,若是无忧想,她一定会带走无忧。
“我为什么离开?”
“为了自由。”冬娘继续一针一线的勾勒着帐屋上的落日:“而不是只能沉默噤声。”
无忧抿了抿嘴唇,端起烛台,在夜色里她看不清冬娘的手法,就凑近去看。
结果滚烫的烛台却把冬娘吓了一跳,她惊愕的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寒芒,又瞬间消失。
“冬娘是不是怕火?”无忧坐在坐榻上,弯着腰,伏在绣图上,扭头看着席地而坐的冬娘。
她忽然想起前段日子在桐园外,冬娘那不经意的一抖,似乎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那盏靠近她的灯笼。
“是,小时候被烫伤过。”
“被什么烫伤的?”
“烛火。”
“烛火……”无忧又歪在了坐榻上,说完这二字,便没有音声了。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