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杜巴尔托阿,”波尔朵斯说。
“你们在哪儿?”那个随身男仆问道,亮光照得他眼睛发花,肯定无法看到我们的两位在黑暗中的英雄。
“我们在这儿,”达尔大尼央说。
接着,他转过头来对波尔朵斯说。
“您觉得这件事想么样,杜·瓦隆先生?”
“说良心话,只要这样做下去,我觉得挺有意思!”
两个冒名顶替的士兵一本正经地跟着随身男仆向前走,他给他们打开前厅的一扇门,接着又打开好像是候见厅的门,指着两张凳子对他们说:
“命令很简单,只能让一个人进来,只有一个人,明白了其他任何人也不行。对这一个人你们要绝对服从。回去的时候,为了让你们不会走错路,你们待在这儿等我来叫你们。”
达尔大尼央对这个随身男仆十分熟悉,照来他就是贝尔奴安,七八个月以前,这个人曾经十来次地领他去见红衣主教。所以,他只是低低地咕哝了一声:“Ya。”574尽可能说得像德语而不像加斯科尼方言。
至于波尔朵斯,达尔大尼央已经要求过他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要开口说话,波尔朵斯答应一定照办。如果他给逼得忍无可忍的时候,允许他说“Der teufel575”作为回答,这是尽人皆知的、很庄重的一句话。
贝尔奴安走掉了,把门也关上了。
“哎呀!”波尔朵斯听到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不禁叫了一声,“看来把人关起来是这儿流行的风气。我觉得我们仅仅换了一座监牢,只不过本来是那边的犯人,现在成了橘园里的犯人。我不知道我们的处境是否变好了一些。”
“波尔朵斯,我的朋友,”达尔大尼央放低声音说,“不要怀疑天主,让我好好动脑筋想一想。”
“您考虑吧,您想吧,”波尔朵斯看到事情没有像原来估计的那样发展,没好气地说。
“我们走了八十步,”达尔大尼央低声地说,“我们又登了六级台阶,到了这儿,就像我的杰出的朋友杜·瓦隆刚才说的这儿,是另一座和我们的小屋平行的小屋,人们称它为橘园的小屋。拉费尔伯爵不会离得太远,可借门都是关着的。”
“这算什么了不起的困难!”波尔朵斯说,“只要用肩膀一顶一,”
“看在天主的份上!波尔朵斯,我的朋友,”达尔大尼央说,“爱惜爱惜您的力气吧,否则,到了时候,它们就使不出应有的劲儿来了,您没有听到说有一个人要上这儿来吗?”
“听到了。”
“好呀,那一个人会来替我们开门的。”
“可是,亲爱的,”波尔朵斯说,“如果那一个人认出我们,如果那一个人在认出我们的同时叫喊起来,我们就全完了;因为我猜想,您并不打算要我一拳打死或者搞死这个教士。这种手段只好用来对付英国人和德国人。”
“啊!天主不容许我也不容许您这样做!”达尔大尼央说。“年幼的国王或许会因此多少感谢我们,可是王后却不会原谅我们,对待她应该谨慎,此外,无谓地流血不行,无论如何不行。我有我的计划。让我照计划行事,我们就要大笑一场了。”
“好极了,”波尔朵斯说,此我觉得很需要笑笑呢。”
“嘘!”达尔大尼央说,“那一个人来了。”
他们听见在前面的房间里,也就是说前厅里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门上的铰链响了一下,一个穿着骑士服装的人出现了。他裹着一件棕色披风,一顶大毡帽压到眼睛上面,手上提着一盏灯。
波尔朵斯挨着墙向旁边躲,可是他无法让人看不见他,裹着斗篷的人一眼就瞧见了他,把提着的灯递给了他,对他说:
“把天花板上的灯点亮。”
接着,他对达尔大尼央说:
“您知道命令了吗?”
“Ya,”加斯科尼人回答,他打定主意只说这一个德国字,做做样子。
“Tedesco576;”这个骑士说,“Va bene577。”
他说着就向和他进来的门相对的一扇门走去,他打开门,走进去后又把门关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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