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日知冲着蒋家婶婶点了点头,说道:“那便如你所愿。来人啊,先打蒋忠厚四十板子,着实用力地打!”
两边立即有差役上来,将蒋忠厚按翻在地,扒下裤子,抡起大板,噼噼啪啪便是一顿很打。
这次的打板子,可不像是上午打蒋老实了,打蒋老实的板子那属于是警告,可是打蒋忠厚这个就属于是惩罚了。
一通大板子结结实实地打到了蒋忠厚的屁股上,可把蒋忠厚给打了个半死。
蒋忠厚从小因为是蒋家的长子,所以他得到了更多的照顾,并没有吃过什么苦,成年之后,因为做生意顺风顺水,所以也同样没有遭过什么罪,他一直过得挺舒服的。
要说被人痛打,这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而这通痛打,算得上是要了他小半条命了。
打完了蒋忠厚,李日知问道:“那个北宫太逃到哪里去了?你给他通风报信,想必是交情深厚,嗯,你们还合伙做生意,那足以证明是交情深厚了,现在本官问你,北宫太逃到哪里去了?”
蒋忠厚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可是他仍旧嘶哑着嗓子,叫道:“小人冤枉啊,小人真的冤枉!小人真的不知道北宫太跑到哪里去了,他根本就没有和小人说,小人只是告诉他,我叔叔家里出了事,然后他直接就跑掉了,根本就什么都没说!”
李日知哼了一声,说道:“根本就什么都没说,真的是什么都没说吗?你以为当时你和北宫太说话的时候,旁边就没有人听到吗?你真的以为没有人听到吗,你确定吗?”
李日知这么一连串地问出来,立刻就把蒋忠厚给问懵了,他哪有受过刑审啊,对于官员审案的时候所使用的手段,他根本就不知道。
他听李日知这么问话,心中竟然有了一丝疑惑,难不成是他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问题,他和北宫太说话的时候,有人在旁边偷听,那应该不是记忆出现的问题,是眼神出现了问题吧?
由于当时太忙了,所以蒋忠厚也记不清楚,到底有没有人在旁边偷听,于是便开始怀疑自己了。
至于说到,是不是北宫太和他说过什么话,而当时他自己没有记住?
他同样产生了怀疑,也许北宫太是和他说了什么重要的话,比如说暗语什么的,结果他自己没有当回事,却被别人听去了,还报告给了官府?
蒋忠厚使劲地想,使劲地想,终于,他好不容易记起一句话了,那就是北宫太在临走的时候,让他照顾好生意,北宫太还是要回来接收生意的,到时候该分给他的钱,一文钱都不能少。
今天经历了这么多事,这句话蒋忠厚本来是怎么想,也不会想起来的,而且就算想起来,他也不敢说出来,因为这话一说出来,就等于把他和北宫太是一伙的这个事实,给坐实了,他又不傻,当然不肯说了,就算是挨板子,他也不见得会说出来。
可是,被李日知这么一通追问,问得蒋忠厚心惊胆战,以为反正也瞒不住了,那不如就说实话吧。
蒋忠厚把这个话说了出来,李日知立刻就能猜出北宫太现在会在哪里了。
李日知问道:“那个北宫太平时都是住在哪里的?本官指的不是他家住在哪里,而是指他平常经常去哪里?”
李日知认为,北宫太很有可能不止一个住的地方,这种混混头子,经常会被仇家寻仇,也极有可能被官府追捕,而从北宫太逃的那么迅速来看,他肯定是经验丰富的,那么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带,就直接上路了。
可是,对于逃跑经验丰富的人来讲,他肯定不会回家的,因为怕官府的人,或者是仇家去他家里面堵他。
所以,他一定会有一个其他的落脚地方,而这个落脚地方,一定会存放着他跑路时所需的钱财,他肯定要去这个地方取东西的,只不过这个地方不见得被很多人知道。
蒋忠厚想了一下,他说道:“小人对北宫太也不是那么熟,只知道他搬去了外县,不过却不是住在城里,好像是兖州那边,靠近官道的一个镇子,他在那个镇子上有一个相好,叫小桃红吧?小人听他说起过,但是这个小桃红具体住在镇上什么地方,小人就不知道了,北宫太也没有说过。”
这点他倒是没有撒谎,因为那是北宫太秘密藏东西的地方,哪可能见人就说,如果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地方,也就没什么秘密可言了。
但是对于官府来讲,只要想找到那个什么小桃红,却并不会费太大的力气,毕竟官府找人和民间百姓找人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李日知对蒋忠厚说道:“你把那个镇子的具体方位说出来,至于说到那个什么小桃红,自然由本官派人去找,当然如果找不到的话,回来再打你一百大板,看看你能不能坚持的住。”
蒋忠厚几乎要哭出声来,他连声说道:“坚持不住,坚持不住,求县令大人开恩,不要再打了。”
李日知对成自在说道:“你现在带人就去那个地方抓北宫太吧,估计这个时候北宫太应该没有离开,甚至说有可能还没有到那个小桃红住的地方,你到了那里是直接进去抓人,还是埋伏起来,随机应变吧!”
成自在答应了一声,带了十几名差役,都骑上快马,直接出城去了。
这时候,从后堂那边走过来两个人,一个是陈英英,一个是傅贵宝,他们两个现在主要是处理乾封县的民事,对于破案的这种事情,接触的少了一些,但是他们还是很喜欢看李日知破案子的。
陈英英看到了堂下站着的蒋老实,她咦了一声,说道:“这个人我见过呀,怎么他现在来打官司了,是原告还是被告啊?”
李日知笑道:“你见过他,你在哪里见过他呀?”
陈英英便把昨天的事说了,李日知听了之后,说道:“他们当真是亲兄弟吗?怎么感觉性格完全不同呀!”
接着,他把这个案子大略地说了几句,然后,李日知便又说道:“天色已经不早了,来人啊,准备一间厢房,让蒋老实服侍他的婶婶休息,再准备一些吃食,给他们充饥,至于这个蒋忠厚,就把他关到大牢里面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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