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日知看着外面的户县街景,心时却在想着:“屠户,杀羊,如果是屠夫杀羊供给肉铺,那么肯定是经常性的活儿,为什么要雇驴呢,屠夫自己家就应该有送肉的独轮车吧,次次雇驴,那成本可太高了,肉铺是不可能为他付驴钱的!”
没等他想出个子丑寅卯呢,户县的县衙到了,李日知下了马车,手里拿着郭有皆写的信,找了看门的差役,把信呈上,让差役去交给户县县令。
不大会儿的功夫,那差役便回来了,脸上堆着笑容,道:“李少爷,我家县尊让你进去呢,直接去二堂就成,今天县尊他老人家一天都在二堂。”
这差役虽然保持着笑容,但心中挺纳闷儿的,这个小孩子是谁家的,竟然拿了封信就能见县尊,要知道这两天县尊的脾气暴着呢,整天没有半分好脸色,可看了信之后,竟然笑了出来,难不成这个小孩子是只开心果,专门来搞笑的,让县尊开心?
差役很严肃地看了看李日知,摇了摇头,不象,这个小孩子少年老成,虽然态度温和,但看起来竟然还有两丝官威,绝对是和开心果扯不上关系!
差役又看了看李日知身后的傅贵宝,他这才点了点头,明白了,这个小胖子才是专门来搞笑的,看手捂肚子,脸蛋发红,东张西望的样子,这明显是在找茅厕啊,可怜,估计是憋了一道儿了吧!
李日知回头对傅贵宝道:“瞧瞧你这点儿出息,快去快回,别耽搁太长时间,我先去见县尊,你随后就来!”
傅贵宝连连点头,他也挺羞愧的,能吃能喝,这是好事,能拉能撒,就不一定完全是好事了,尤其是在紧急的情况下,绝对算不上是好事儿!
李日知径直去了二堂,户县县令正坐在二堂里等他,只不过两天的时间,户县县令的嘴里就起泡了,上火上的,心里难受,为他自己的仕途担忧,越怕出事儿,越出事儿,能不上火么。
到了二堂门外,李日知向里面一看,见户县县令正低头闭眼,也不知是打瞌睡呢,还是沉思呢!他在外面拱手道:“房世伯,小侄李日知,见过房世伯!”
李日知的舅舅郑刚令是荥阳县令,是可以和房县县令平辈论交的,官场之上,大家互相套近乎,晚辈称呼长辈往往看着年纪,叫声世叔或者世伯,先把关系扯上,别的再说不迟。
户县县令姓房,当然是认识郑刚令的,也认识郭有皆,但关系并不密切,在平常没事时,只能算是泛泛,但有事时,那就是至交好友了,尤其是遇到麻烦事时,更得大叫好友!
房县令抬头一看,见门口站着个小小少年,这就是李日知吧,郭有皆可是在信里把他好一顿大夸,说什么聪明无比,年少有为,日后必有大出息之类的话!
不过,房县令不太相信,他更认为主要是李日知有个好舅舅,所以才能破上些案子,应该都是郑刚令教他的!
房县令却是很客气,不管李日知年纪是不是小,总之人家是来帮忙的,而且背后还有郑刚令和郭有皆,不管怎么样都应该客客气气地对待才行。
房县令笑着招手,让李日知进来坐下,笑道:“你舅舅和老师都是本官的至交好友,这次郭山长派你前来,可是他对这案子有什么好的见解?”
房县令倒是不相信李日知是来破案的,他认为是郭有皆把破案思路讲给了李日知听,然后让李日知来说给他听,顺便也锻炼一下李日知。
李日知心想:“房县令这么说,倒是很直接,估计这几天他被这个人命案子给折磨坏了吧!”
李日知道:“小侄的恩师倒是嘱咐了几句,不过,小侄对于整件案子尚不是很清楚,还望房世伯告之一二。”
这时候,傅贵宝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这次他倒是方便得快,李日知忙把他介绍给了房县令,但房县令却对傅贵宝没有什么好客气的,一个富家子弟罢了,房县令并不放在眼里。
把整个案子说了一遍,房县令说罢之后,道:“当局者迷,本官有些琢磨不透这个案子,现在所有人证和物证都证明,那个凶手是胡巍,本官也想早点结案,不过,本官在想,那个胡巍就算再傻,也不可能把杀了人的事,四处嚷嚷吧,他毕竟是读过书的人,脑子不会糊涂到这种地步!”
李日知低头想了一会儿,这才抬头道:“房世伯,你说在审案子时,有人在院外叫了一声,说城西南有片树林,让捕快们去那里看看,结果捕快们就真的在那片树林里发现了树洞,找到了一具无头尸体,那个喊话的人是谁呢?”
这个问题很关键,有人只不过喊了一声,然后就一下子把无头尸体给找到了,这恐怕不能是巧合吧,完全可以怀疑,那个喊话的人知道些内情!
房县令脸现尴尬之色,他当然也想到这个问题了,不过当时他只是想着走个过场,当时正生气着呢,所以当时也只是认为那个喊话的人是在起哄,并没有去抓人,甚至是谁喊的都没发现,事后再找更加的不可能找到了!
李日知看了房县令的表情,便知问也白问,他又道:“现在还没有人来认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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