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标志,是瑞王府的吧?前头骑在马上的那个,好像是靖安王爷。他娶的是哪家闺秀啊?难怪呢,靖安王爷娶亲,这嫁妆能不丰厚吗?”
“没听说是哪家呀……”
叶琢头上盖着喜帕,端坐在轿子里,听到外面的熟悉的乡音,一时之间百感交集。当年,她死在异乡,以为一辈子要做孤魂野鬼了,却不想竟然得上苍眷顾,重生到了南方,又以这样的方式,嫁回到京城来。
“姑娘,累了吧?差不多到了。”秋月见喜帕微微地抖动,还以为叶琢紧张,忙出言道。
“嗯。”叶琢低低地应了一声,用手帕按了按发酸的鼻子。
花轿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听到前面叫道:“落轿!”
轿子落下,又喊:“新人出轿。”
轿门被掀开,喜娘伸出手来,把叶琢扶出了轿子。紧接着,叶琢的手中就被塞进了一根红绸,被牵着扶着进了大门。
又走了一炷香的时间,这才跨进了一个高高的门槛,叶琢被扶到一个绣垫前。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
叶琢随着声音,做着动作,又被红绸牵着,进入了洞房。
虽然前世经历过这一切,而且也不是怀着爱情的甜蜜与期盼成亲,但叶琢仍然有些紧张,生怕出错,直到送到洞房里在喜床上坐了下来,她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来。把新娘子的盖头挑开,保管你们一生都称心如意。”喜娘将称杆递给杜浩然。
叶琢透过喜帕下方,看到杜浩然的手竟然有些抖动。紧接着眼前一亮,盖头被他掀了起来。她抬眸一看,正好看到杜浩然舒了一口气。
她不由得有些想笑:原来他也在紧张。
不过她随即便感觉不对,杜浩然站在那里,似乎半天没有动弹。她不由得疑惑地抬头望去,却见杜浩然正怔怔地看着她,表神极为复杂。
怎么了?叶琢更疑惑了。
他又不是不认识她!
而杜浩然这样的神情看在喜娘眼里,那是最正常不过的了。古代男女成亲。很多都是直到掀了盖头才看到对方长什么样。有新娘子长得漂亮的,新郎往往看呆了眼。
所以她们也不会做那不识趣的人,并不催着两人喝交杯酒。
倒是对上叶琢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杜浩然倏然惊醒过来。他有些不自在地转过头去,隔了一下转过来时,神情已自然了许多。
喜娘这才递上两杯酒:“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杜浩然和叶琢依言将酒饮了。
将两人的头发剪了一绺下来,装进荷包里。压到枕头下,两个喜娘这才退了出去。
“累了吧?你在这歇着,我要到前面去陪酒。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吩咐下人就是。”杜浩然道,转头叫了一声,“夏至。”
门外进来一个穿着浅黄色衣裙的丫鬟。进来施了一礼:“公子有何吩咐?”嘴里向杜浩然问话,眼睛却向叶琢望来。
对上这个丫鬟的眼睛,叶琢的眉头微不可见地蹙了蹙。
像瑞王府这样的皇族豪门。极重规矩。一个丫鬟,再如何也不敢用这种审视的眼神来打量主子。
看看这丫鬟俏丽的面容,叶琢心里微动,瞥了杜浩然一眼,心中了然。
见平时极懂规矩的夏至进了门。并未给叶琢见礼,杜浩然的眼睛冷了下来。不过嘴里依然不动声色地向叶琢介绍道:“这是夏至。以前管着我这院子。你如果要什么东西,尽管吩咐她去做。如果觉得不合意,一会儿我回来就告诉我,再换一个会伺候的人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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