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仔仔细细地给鹦鹉喷了药水后,便将它放开了。
鹦鹉一得了自由,就扑腾翅膀飞走了。
“欸——”
“不急,趁这个时候,让你的小厮按照我之前教的,把鸟笼消毒清洗一下,晾干后再让鹦鹉进去。就用我灶膛边放着的那个木盆吧,水自己烧。”黄志广刚发出一个音节,就被叶老从容淡漠的声音给打断了。
小厮收到黄志广的眼神,低头拿着鸟笼就走了。
黄志广:“老爷子,你之前分明说过,鹦鹉在春夏的时候容易长虫,为何现在大冬天的长?”
叶老:“我之前并未说过大冬天的就不会长。”
黄志广被噎了一下。
叶老继续道:“你上次买走鹦鹉的时候,我已经给过你一纸注意事项,是你自己不小心沾水湿了墨迹,又不遣人来问,否则你今天都不至于跑到我这里兴师问罪。”
“好,这次是我们自己疏忽。”黄志广拿过桌上的小白瓶,触感冰凉又光滑,捏了捏,还挺坚硬,材质看上去像铁,但明显不是铁,他学着刚才叶老的动作按了下瓶头,立即有细密的水雾呲的一声喷出来了,空气中再次散发出那股奇特的气味。
黄志广眼睛都亮了,他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小白瓶,说道:“老叶,你这小白瓶真好用。反正鹦鹉要时不时地杀虫什么的,你索性把这个给我吧?明显这个更方便呀。”
叶老伸手将小白瓶拿回,“给你的药方够你用的了。”
刚才叶老就给黄志广重新写了两个方子,一个是给鹦鹉服用来体内杀虫的,一个是给鹦鹉洗澡体外杀虫用的。
黄志广依依不舍地看着那小白瓶,“既然有这好用的东西,干嘛还要给鹦鹉洗澡那么麻烦?”
那只鹦鹉不太安分,就不是会乖乖配合洗澡的。
也不知道早上为什么小厮给它洗澡的时候那么乖。
叶老:“今天鹦鹉已经驱虫过了,接下来一段时间都用不上,等需要再用,这瓶药水也过期了。这东西给你也没有用。”
黄志广:“你是把你刚才煮的药水装进这个瓶子里用的吧?既然如此,你干脆把这个瓶子给我,回头我们自己煮药倒进去。老爷,我就是觉得你这个东西是真好用。”
叶老眼都不眨,说道:“我给你的那个体外驱虫的药方只能给鹦鹉洗澡用,喷洒无效的,至于这药瓶里的,是独家秘方,不外传。所以给你这个瓶子你也用不上。”
黄志广:“……”
怎么有种路都被堵死的感觉?
“老叶,你该不会是故意不给我,所以诓我呢吧?”
叶老转头正视他,面无表情道:“怎么,你要硬抢吗?”
叶老的脸上布满皱纹,皮肤也很松弛,实在算不得好看,偏偏一双眼睛不像寻常老人家那样浑浊,此时此刻盯着黄志广看的时候,莫名让黄志广感受到一股迫人的气势。
身为纨绔,黄志广自有一套处世原则,当即笑呵呵道:“那当然不会了,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那什么,我去看看鸟笼怎么样了。”
别问他为什么突然要走,他就是单纯觉得想喘口气。
黄志广一走,后院就只剩下米宝一家和叶老了。
粟广他们有些尴尬,他们是不请自来的,虽然主人家没赶,他们也做不到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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