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觉睡到下午快吃晚饭才起来,收拾一下,去找程璐。摸到他们班自习教室,没人;下楼到地下室,也没人。我问一个文艺部的小学妹“看见你们老大了么?”他说“她和周杰去外面吃晚饭了”我……操!不会吧?我再问“就她们俩人?”这个小学妹好象是个大一的,不认识我,大声说“是啊!嘻嘻你不会去当电灯泡吧?”老子觉得心在迅速下沉……程璐以前从来没有和除我之外的男生单独吃过饭,更别说是他妈的晚饭!
我一个人慢慢地走回宿舍去,心里面的惆怅、嫉妒、愤懑等种种心情左右交错,一股火在乱窜,但是却是发不出来的那种无名火。要是在以前,我绝对会提把刀跑道学校后门外的小馆子一家一家去找。但是现在,突然觉得没有任何冲动,只有各种难以言状的痛苦在心里乱撞。
我只想喝酒,我只想麻醉自己,让自己什么也不去想……
在宿舍楼下的小卖部拎了两瓶红星上去。屋里没人,我一个人喝,也没有下酒菜。我一口接一口的猛灌,胃里面已经没有任何反应了。很快喝完一瓶,竟然没有一点醉酒的感觉(后来才知道是因为喝得实在太快,感觉都还没来得及上来)。于是又抓着另一瓶酒开始狂喝,在屋里面又站,又坐,又躺,又来回走。最后,当阿兹猫从图书馆摸回来拿书的时候,我只对他说了一句“哥们儿我不是东西……”然后就向地上倒了过去。
阿兹猫吓了一跳,当时大傻回家去吃晚饭了,守哥也一两周都没露面,胖子也不在,我们整个94信息的宿舍里几乎都没有人。阿兹猫体质赢弱,使劲拖了我几下见我没动,最后没有办法只好跑到楼道那头我一个相熟的96级通信系四川老乡(张学彬,乐山的)那里去。张学彬跑过来看了一下,对阿兹猫说“没事,我老乡经常喝醉的。你有事就先走吧,我看着他就行了!”
阿兹猫走了还没两分钟,我突然哇的一声大吐,吐出来的全是水(可能是胃液,因为根本就没吃东西),但是颜色发黄,还清楚地看得见很多血丝。张学彬吓坏了,知道是胃出血,赶忙跑回宿舍找了几个同学,打个车把我弄到了附近的西医大。去了医生就喊马上住观察室输液。后来张学彬的几个同学都回去了,他一个人在西医大守了我一晚上(特别感激他,后来不知道他毕业回四川了没有。他们毕业时好像“本系统”的院校已经没有包分配了)。
第2天中午,我清醒了以后,知道是中度胃出血,很吓了一跳(大学两次喝酒胃出血,现在已经完成了:…))。我看张学彬一夜没睡,就让他给大傻打个传呼然后赶紧回去吃饭睡觉。大傻接到传呼时还在家里,赶忙打个车手忙脚乱的跑过来。
我想了一下午,快吃晚饭的时候,终于决定还是要把瓜皮的事情给夏蓉说一下。毕竟,都是少年时的伙伴,瓜皮曾经喜欢过她,而她也曾经喜欢过江海。夏蓉也勉强算是高干子弟,给她说了瓜皮正在跑路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于是我让大傻出去给夏蓉打个手机(他老汉儿大四开学就给她买了,据说是西交本科生最早有手机的几个银之一)。但是那时候我脑壳都还是晕乎乎的,给大傻说的原话是“让她不要带老颜过来”,忘了说“让她一个人来”。结果夏蓉听说我胃出血后,大惊,虽然很奇怪为什么我不让老颜来,但还是照办了,却没想到把于颖蕾也一起拉来了。于颖蕾还给我买了一提兜营养品过来。
她们晚上急慌慌的跑来了后,我让大傻带着于颖蕾去外面花园溜达溜达,然后就小声地给夏蓉说了瓜皮的事。夏蓉轻轻叹了口气“不是我说你……真的就是这个样子的。我们两个,和他们真的已经很不同了,唉……”她后面没有说出来,我也知道她想说什么。其实我们两个心里想的都是一样,但是话却真的说不出口。现实就是这么惨酷,少年时到青年时的转折期,可以决定以后一辈子的人生……
晚上10点过的时候,于颖蕾坚持要在病房守我一夜,我还是非常感激她,也没有反对。于是就让大傻带着夏蓉回学校去韩晓琳的宿舍挤一晚上。但是大傻出门的时候,我却忘了交代他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让他回去不要给程璐说我在西医大,因为于颖蕾在这里(后来大傻为这件事情非常内疚,毕业2、3年了和我打电话时都还提起,说对不起我们两个。我只能苦笑一下,说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还提什么,这可能本来就是命运安排)。大傻不知道于颖蕾和我的关系,也不知道于颖蕾泼程璐的事情,在路上夏蓉可能也没有告诉她。于是大傻把夏蓉安顿好以后,就赶忙跑去给程璐说了。
当时于颖蕾正在喂我吃买的病号粥,我咳嗽,整的满胸脯都是。她赶忙边端着碗边给我擦,还说“啊呀你看你怎么吃饭都不会啊,都弄到脖子里去了……快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擦!”我虽然脑壳都是昏冬冬的,还是嬉皮笑脸的抬头说了句“不许耍流氓啊哈哈!”突然抬头看见程璐在门口站着,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嘴紧紧抿着。我吓得赶忙摇摇晃晃的撑起来说“你……你怎么来了?”于颖蕾也是一下子呆住了,她正准备上去打招呼,程璐突然慢慢的说“你们什么都别说了……我在这儿好一会了”顿了一下又面色冷冷的瞪着我说“原来你这些天,都和她在一起!”我急得大叫“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她没理我,转身瞪瞪瞪走了。
我坐在床上愣愣的发傻。于颖蕾轻轻叹了口气,说“要不要我去找她解释?”我突然大吼一声“我操你又没有做错事你干嘛要去解释?!”把她吓了一大跳。
出院以后,我找了个晚上,把程璐约到花园里。两人相对无语,她脸一直望着学校大门的方向,根本不看我。
我抽了好几根烟,盯着她慢慢地说“听不听我解释?”
她像对着一个陌生人一样,面无表情,不紧不慢的说“你可以解释,不过你开始编之前最好先想想有没有漏洞,你骗我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默默无语。
沉默了一会儿,我说“那天我是在宿舍喝醉了酒,胃出血。然后被同学送到西医大,后来夏蓉和于颖蕾才过来看我的……”
她冷冷的笑了笑“你编谎话的本领怎么越来越不行了?漏洞百出……”
我急得大叫“我说的老实话!哪里有什么漏洞了?”
她没说话。
隔了一会儿,突然转头对着我,声色俱厉“颜维东怎么没来?你哪次去交大不是先找他?就只有你同学跟那个狮子头来了?真是奇了怪了!你干嘛把你同学支走?还跟那个狮子头单独吃饭?!”
我一下也急了,大声吼“妈老子什么时候跟于颖蕾单独吃饭了?要不是你跟那个傻逼国庆跑出去吃饭,他妈老子会喝成那样么?”
她突然不说话,顿了一会儿,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那好,你给我解释清楚你这段时间都干什么去了?和谁在一起?”
我一下子呆住,心头的那股豪气慢慢升起“如果我不解释,也要求你不能再问……你会怎么样?”
她牙齿紧紧咬住,顿了一会儿,平静的说“分手!”眼泪已经夺眶而出“……这三年,算我看错你了!”
我觉得喉头里面有一点酸酸的东西,我知道,该我付出代价的时候来了。心理面一个声音在说“百恼,你娃是爷们儿,一定要乘起!” 我没有说话,慢慢转身,一步一步地走了。觉得腿上好像灌了铅,每迈一步都要用出吃奶的力气,眼眶里的泪水已经慢慢淌了出来,顺着脸颊一直流到了下巴上。
程璐突然在我身后撕心裂肺地带着哭腔大喊一声“XXX(我的名字),你混蛋!”
我微微停了一下,用手把我脸上的泪水轻轻抹掉。心一狠,继续朝前走了……
大四下学期开学后。程璐和国庆已经公开在学校里走在一起了。几乎所有认识我的人都知道了我们俩的事。大家都不好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拍拍我的肩,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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