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我们四个坐着我的车直奔147。
再见到Summer让我很高兴。
他看到我们的突然出现也很惊喜,扔下到了一吧台花痴女们、张罗着带我们去包房。“今天怎么会来?事先也不打个电话给我?”Summer拉了我到一边、有些埋怨地看我。
我发现他瘦了些、肤色黑了些,显得更加帅气和阳光了。“哎哟,出去玩过了?”我笑着摸了摸他剃得短短的杨梅头。
“出去玩?!”Summer拍开我的手,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瞪着我:“我哪儿有闲钱出去玩?!”
我愣了愣,有些尴尬地抓抓脑袋。是哦,他的经济条件我还算知道点的,应该是没什么闲钱和闲功夫参与旅游这种奢侈的活动的……不过,他也不用这么生气吧?“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我小心翼翼地问他。
“你想想都多少日子没见面了?不是说要当我姐姐的吗?”他好像被我的低声下气弄得来劲了,横眉竖目地质问起我来了。
我眨了眨眼睛,有些难以应付他这突如其来的孩子气。
“说什么呐?”芳华跳了过来、挤到了我们中间。
“你也是!”Summer立刻朝她开火了,“你们怎么一个都不知道来捧捧场的啊?我们这儿是不卖酒还是卖假酒啊?发邮件给你们、你们一个都不知道回一个!还口口声声地认我做弟弟呢,这是对待你们兄弟的态度吗?!”说着说着,他的眼眶都有些发红了。
我们四个都有些傻眼了,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Summer、Summer!”婷婷过来拉着小男生的手臂、拖着他坐了下来,“姐姐们错了,姐姐们知道不配做你的姐姐,你原谅我们好吗?我们这不是来了吗?以后保证每个……月都来这儿、保证有邮件必回,好不好?”
芳华偷偷问我:“Summer怎么了?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这个小孩是个那么懂事和要强的孩子,这样脆弱的样子我从来没见过、也想象不到。“大概是吧!也有可能是工作出问题了?或者出国的事?”
芳华扁了扁嘴,看了看一左一右挨着Summer坐着的婷婷和莉娜、连忙扑了过去挤开婷婷、自己挨着小伙子去了。
我坐在了另一边的沙发上定定地看着满脸委屈的Summer,琢磨着他到底是哪儿不对了。
对面三个一个劲儿地好言对他,满脸的愧疚看来像是真心认识到错误了。
Summer很快就恢复了常色、振作起来,慢慢地笑开了,变回了那个我们熟悉的那个阳光大男孩。不过在离开包厢前他还是扔下一句狠话:“你们知道错就好了!”他轮流扫视着我们道:“我真是把你们几个当姐姐看的,你们只要记得还有我这么个半路弟弟就好了!”
我们四个立刻全体起立,在我的带领下向他行了一个很庄重的礼。
Summer笑着扭头走了。
我们四个面面相觑地坐回沙发上,到了都没明白他这是怎么了。
“你去!”莉娜朝我撇了撇嘴道:“都是你做的孽、你带头说要认他做弟弟的!你去问问他到底是怎么了!”
芳华想要主动请缨,但是被莉娜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我只好摸摸鼻子出去了。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到哪儿都惹事生非的呀?
吧台里,Summer像是在等我一样、一看到我就对着同事James低声耳语了一句什么、又出来了。今天的生意不怎么样,一半桌子空着呢。
我们坐在门边的一张两人小桌子边。
“那两个台球桌呢?”我终于有机会问出一进门就有的困惑了。那里现在变成了一个小小的舞台,正有一个留着披肩发的男青年抱着吉他在自弹自唱呢。
“不知道!”Summer没兴趣地瞥了那里一眼道:“你上次来过之后没几天就搬走了,都快一年了。”说着他又狠狠瞪我。
我扁了扁嘴、没敢言语。
他掏出烟来递向我,我抽出了一根。他给我点上了火,然后自己也点了一根。
“出什么事了?”我开门见山地问他,“家里出事了?”
我知道一点他家的情况。他的父母都是当年去新疆支边后留在当地的知识青年,可是在他才九、十岁的时候就离婚了。母亲带着他的妹妹一起留在新疆生活、父亲则带着他回了上海。回到上海之后,他的父亲一直找不到好工作,在上海和周边城市里过了好多年颠沛流离的日子。他也跟着父亲从这儿搬到那儿、从这个小学转到那个小学的。虽然还不至于像芳华小时候那样会吃了上顿、没下顿,但是那种苦日子也的确是我们这些小康之家的孩子们无法体会的。到了他考上大学的那一年,他的父亲退休了,也终于因为机缘巧合加上政策扶植的关系、在故乡上海得到了一块落脚之处,就是位于凉城附近的那间一室一厅的老公房。可是由于早年的磨难,他父亲的身体也在落脚之后垮了,一直病魔缠身、大医小药不断,使得本来就拮据的日子益发有熬不出头的味道了。减少家庭负担、为爸爸治病、筹钱留学……这些都是Summer这个乖小孩这么辛苦的打工和兼职的原因。
Summer没有开口,只是用手指绕着烟缸边沿不停地画圈。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