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装不下去了,他扣着她的腰,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势,抱得她太紧,一只胳膊从胸前斜过去,沉甸甸的,胸腔感到压抑似的窒息,若她略微移动一下,他会猛的睁开黢黑的眼,唇抿成一条线,好像异常愤怒她幼稚的蚍蜉撼树行为。
只好装睡,等他呼吸变得均匀绵长才轻手轻脚地移开他锁在腰间的手,抱着枕头到楼下,她不可能当做那事没有发生过,不过经过书房时发现杜慕清购置了一件水族箱,里面放着各种头球金鱼、海藻和沙粒,蓝莹莹的荧光照耀着,显得平静而美好。
突然想到强迫她□的事就感到不耻,想要报复,跑到楼下厨房的双开门冰箱内随意翻了长臂面包,然后全部撕碎了,扔在鱼缸中,小金鱼就会浮上水面抢食,但金鱼的食量很小很小,吃得太撑就会面临死亡。
她到沙发上睡觉,又做了一个稀奇古怪的梦,梦到自己变成一条浮游在水族箱中的小丑鱼,被同伴们狠狠嘲笑她的丑陋,她发誓要像蝴蝶那样蜕变,摆着尾巴荡漾在半空中,突然父亲化作了一条锦鲤伴在她身旁,轻声问她:“乖女儿,你喜欢这个压抑潮湿的地方?”
她想,真好啊!谁都会离弃她,但唯有父亲不会变,永远不会变,永远不会。
她问父亲:“爸爸,为什么我失去诅咒能力?”
“你为什么要诅咒别人?”
“因为有人欺负我啊,我当然要保护好自己。”
“可你不是伤害过你爱的人吗?你说过你懊悔你害他出了车祸,虽然他大骂你是花痴女。”
“那……只要诅咒对我爱的人无效就可以了,是吗……”
父亲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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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慕清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亲昵,抱着她却只能看不能吃,胸口堵着一股闷气,到浴室冲凉后消腾了许多,只是觉得很累,很快入睡,可手机铃声震动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身旁的人,居然扑了个空!她居然无视他的警告,偷溜!
杜慕清顾不上整理睡袍,随意披着褶皱的衣袍,露出一大片结识的胸肌到书房、琴房,甚至储物室找了个遍,心底的火一直往头顶上蹿,找到她一定好好修理。
可看到她伏在沙发上休息,眉心紧蹙,脑门冷汗涔涔,只觉得她的睡相带着一派我见犹怜的天真,心底是无尽失而复得的喜悦,依靠记忆中的触感,他的手摸上美好服帖的曲线,如一匹上好的丝绸,将她抱到楼上放好床上,暗自懊恼自己强烈的占有欲,才到书房接听手机。
他冷笑,是高仰止的,高仰止问他最近忙什么?
他说在应付恢复饭店正常营业的事,反而冷笑问他,有何贵干?
高仰止默不吭声。
杜慕清收了线,到厨房冰箱拿了一瓶牛奶,放到微波炉里加温,再回到卧房内,陆赛男已经坐到床边发呆,杜慕清将牛奶递给她,斜坐到特地为她购置的贵妃椅上,皱着眉,说:“下次说梦话不用躲着我,我不会介意。”
陆赛男哼一声,偏着头,不理他:欧扬在她做恶梦的时候不会这样说,欧扬会说梦到死人是吉兆,宽慰她,让她安心。
杜慕清索性坐到她身旁,双手握着她受伤的脚踝,轻轻的揉捏,脸上是情真意切的关心:“这栋智能化的私人豪宅二十四小时红外线监控,一般窃贼进不来,可我醒来第一眼没看到你……我以为你又走了……”
她倒是想走啊,白天咪咪罩和佣人看着,晚上被他锁着,她得有飞檐走壁的能力才能撬窗逃跑。
“……没走就好,唉,我还以为……算了,不说了。”杜慕清说话语无伦次的,心中有犹豫,说话语无伦次的:“我的人生曾经是一棵缀满希望的大树,忽然有一天,在电闪雷鸣中被劈成两半,那些硕果累累的希望,该败的全部败光了,逼不得已啊言不由衷啊,最后连我最尊重的长辈都离开了我,那时候遇到你,你在雪松林里玩雪球,跑起来像奋蹄扬鬃的汗血马,打偏的雪球一下子砸到我胸口,之后一切都变了,所有的阴霾消失了,我找到了奋斗的目标,这是不是很可笑?”
陆赛男笑不出来,真没想到他们之间会有这么一段称不上浪漫动人的姻缘故事。
“我想,职业于女人来说不是坏事,我非常支持,我愿意把你放在我身边,默默地看着你成长,偶尔逗逗你,看着你隐忍不发的模样实在是件美好的事,可你害得我希望全部落空了……”杜慕清深潭似的双眸看着她:“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苗苗眼睛里看不到我了?”俯身在脸上吻了一下:“过去的事不提也好,快睡吧,明天和我到俱乐部看看,就当做散心。”
杜慕清有个习惯,每天早晨六点会起床,看报和收视财经讯息各用去半小时,再戴着耳麦到健身房慢跑半小时,早晨冲凉会用去十几分钟,或是去游泳,到八点会准时到宅子里陪陆赛男一起用早餐。
今天原是约好了一起到俱乐部。
帅气的路虎在高速公路上飞驰,车厢内安静得异常,甚至能听到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声,陆赛男偏着头去观察杜慕清,有种说不出得别扭,她不习惯这么安静温和的杜慕清,好似凡事都为她周到着想。
杜慕清意识到她的目光,侧着头看她一眼,笑了笑,顺着路标掌控方向盘,盘在半山腰上单行线往左拐,只是一晃神的时间,说时迟那时快,看到一只白色狮子犬跑过路中心,杜慕清一扭方向盘,迅速地刹车,炫黑的路虎斜斜地冲到停车隔离带上,刹车及时没有撞到护栏,也好在有安全带拉着,额头险险的撞到挡风玻璃上。
吓得陆赛男心扑通扑通乱跳,杜慕清好像经历了生死劫难一样,将她抱在怀里,一下下地摸着她的头发:“……没事,苗苗,我的苗苗……”看到白色狮子犬麻利地钻过柏油马路心里只恨这小东西不长眼。
重新固定好安全带,杜慕清把方向盘一转,上了车道,驶向俱乐部。
ESG是法国一家高尔夫俱乐部,杜慕清的车子一停,侍应机灵地迎上去,帮他泊车,他顺手掏出钱包和消费给侍应。
他们各自到更衣室换装,杜慕清的动作很快,在女更衣室前靠着梧桐树等她,虽然名义上是散心,其实是顺便见见相熟的朋友和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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