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敞开着,门上安着一块黑色牌匾。
匾上写着“无心堂”三个笔力遒劲的金色大字。
瘦长子指着大门内的院子:“就是里面。”
白行川跑进去,几棵深绿松树的院子里,有一座红砖房,两层楼,一楼大厅的朱漆木门敞开着。
他忙向大厅里冲去,却顿时眼前一黑,带着油烟味:“啊!”一阵撞痛袭来。
无心堂内,迎面跑出一个男子,穿着黑长衫,一身油渍,不知和谁“咯咯”嬉笑着,俩人就撞到了一起。
黑长衫男子手里的瓶子“啪嚓”一声就砸下地去。
瓶子地板上炸开个水滩,碎片混着水花四处飞溅,湿漉漉的一片。
积水里,躺着一株黑植物,细细的,在水滩里狼狈不堪。
白行川跌到地板上,手下一滩冰凉的水,裤子背后都湿了。
他睁开眼,连忙道:“对不起——”满脑子想着找姚传重。
“你没长眼睛啊!”对面,男子一双小眼睛目露凶光,尖尖的鹰钩鼻,像一只咄咄逼人的喙。
他右手上,戴着一只纱制的手套,雪白色的,和身上的黑衣形成鲜明对比。
“快!”厅内,一道焦急的男声响起,“还不快把草收好!”
“这草要是出问题了,我要你偿命!”男子瞪着白行川,一骨碌爬起身,捡起黑植物,转身向二楼奔去。
木板的楼梯震得“咚咚”作响,一阵灰尘扑扑落下,呛得大厅下的人一阵咳嗽。
白行川向客厅望去,方桌后,有个男人正皱眉看着他。
那男人的鼻子又高又大,头发灰白,双眼皮,右手握着一支毛笔,在纸上抵着。
方桌旁,坐着一个眯眯眼的老叟,还有一个大圆眼的小男孩。
小男孩有点病态,却看着白行川,指着他咯咯笑,一脸开心道:
“奶奶你看,他屁屁湿掉了,是不是好羞羞哦?”
“——哎呀!”老太太吓了一跳,瞪大眼,把小男孩的嘴捂住,骂道,“崽儿,话不敢那么多。”
白行川感到屁股一阵冰凉,脸上却是一阵发烫。
“姚师傅。”瘦长子朝男人喊道。
白行川一听眼前的人是姚传重,赶紧扑上前,两只手扶在桌子上:
“姚师傅,我奶奶病重,拜托先去看看,拜托了。”
“你——”姚传重感到寒气扑来,不由后退一步。
椅子“咯”的响起一阵摩擦声,刺耳不已。
他定睛一看,只见白行川的右手,有一条绿色的细线若隐若现,一股寒气直环绕而上。
他手中的毛笔不禁抖了一下。
“你等等,”他转过身,取下墙上的一把火红匕首,塞进衣袖里,朝楼上大喊:“放好了,就下来抓药。”
男子的声音从楼上传出:“——好。”
姚传重拿起药方,递给桌前的老叟:“三天后带他过来。”便跨向白行川:“快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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