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这样不省人事过,当药物开始发作之时,我感到头晕目眩、神志模糊——它的药效甚至比吗啡还来得快,但它和吗啡的相似之处也仅限于此了。迈尔斯厉声冲着芭拉喊了些什么,后来,因为我的双膝蜷缩着,他便从背后一把抱住我,双手环抱在我的胸前。他将我翻了个身,拽着我让我虚脱在椅子上。这时候,我突然发现,头昏眼花的感觉居然逐渐消退了。
然而,当我醒过来的时候,身体中的一部分已经死了。我现在才知道他们在我身上用了什么:“僵尸之毒”,山姆大叔拿来洗脑用的秘密武器。据我所知,我们从未将之用于任何囚犯身上,可是,它却被那些家伙们大量地用于洗脑式的问讯调査过程中。而这就是它的特点了:非法但极其有效。现在,在某些情况下,做精神病理分析之时也会用到这类药物,但我相信,即使是心理分析师也需要法院庭令的批准才能使用此药。
上帝才知道芭拉是从哪儿搞到这种药的,但也只有上帝才知道芭拉的名册上究竟还有过哪些上当受骗的傻瓜。
不过,我当时并没有想到那些,我什么也没想。我只是瘫倒在那儿,就像一棵蔬菜一样纹丝不动。我静静地听着正在发生的事,看着我眼前的任何东西——但即使是葛黛娃夫人没骑着马,在我面前闲庭漫步,直到她走出我的视线,我可是连眼珠子也不会转一转的。
除非,我被告知要那么做。
佩特从他的包里跳了出来,见我萎靡不振地瘫倒在那儿,便一路小跑奔向我,问我什么地方不对了。看我没有回答,他便开始精神十足地蹭起我的胫骨来,他一前一后地蹭着,仍旧在向我要解释。看我还是没有反应,他跃上我的膝盖,把他的前爪搭在我胸前,直直地盯着我瞧,急切地想知道出了什么事,现在就要知道,无需废话。
我没有回答,于是他开始哀号。
而这个举动则引起了迈尔斯和芭拉对他的注意。迈尔斯刚一把我安置在椅子上就转向芭拉,痛苦而严厉地说道:“如今,你终于还是干出了这种事来!你疯了吗?”
芭拉回答道:“别那么紧张,胖子。我们要一劳永逸地解决他。”
“什么?如果你以为我会帮人干下一起谋杀案——”
“少废话!那倒是个符合逻辑的行动……可是你没胆做。幸运的是,他体内有了这种药物,我们就不需要那么做了。”
“你是什么意思?”
“现在他是我们的仆役了,我让他怎么做他就会怎么做。他再也不会招惹任何麻烦了。”
“可……天啊,芭拉,你总不能永远用药物迷倒他吧。一旦他清醒过来——”
“别再像个律师那样说话了。我知道这药物有何药效,而你不知道。等他清醒过来之后,无论我跟他说什么,他都会一切照办的。我让他不要控告我们,他就不会控告我们;我让他以后别插手我们的生意,OK,他就会由得我们随意去做;我让他去廷巴克图,他就会去那儿;我让他忘记这一切,他就会全部忘记……他会完全照办的。”
我听着,听懂了她的话,但却一点儿也不感兴趣。如果这时有人大叫道:“房子着火了!”我也同样听得懂,而我也还是不会感兴趣的。
“我不相信。”
“你不相信,哦?”她神情古怪地看着他,“你该信的。”
“啊?你什么意思?”
“算了吧,算了吧。这药起作用了,胖子。但首先,我们要——”
就在此时,佩特开始哀号起来。你不会经常听到一只猫哀号的,你可能一辈子也听不到。它们不会在打架的时候哀号,无论它们伤得有多重;它们也不会单单是因为不高兴而哀号。一只猫只有在极度痛苦的时候才会那么做,当情形完全无法忍受、超出了它所能够接受的范围,而除了尖声厉叫就再也没什么可做的了。
它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看到了预告死亡的魂灵;同时,它也让人无法忍受,它的频率已经达到了令人紧张痛苦的地步。
迈尔斯转过身道:“那只该死的猫!我们必须把它从这儿弄出去。”
芭拉说道:“杀了它。”
“啊?你总是太过偏激了,芭拉。为什么要杀它?丹会因为这只毫无价值的动物而搞出更多的骚乱来,即使我们彻底解决丹也不会比惹这只猫更糟了。”他转过身,捡起了佩特的旅行包。
“我要杀了它!”芭拉野蛮地叫道,“我想杀死这只该死的猫有好几个月了。”她四处打量着想找把武器,而她终于找到了一样东西:壁炉里的一根拨火棍。她跑过去一把抓住它。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