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凤三回去后,吃过了午饭,躺到榻上歇午时,忽然想起了黎浅浅回答他的话,她说什么来着?爹和哥哥都去打仗了,娘死了!他猛地坐起来,难怪蓝棠对她那么好,同是丧母之人,才清楚知道丧母之痛!
怪不得那小家伙生气!
怎么办呢?
想到他爹惹他娘生气时,就会亲自去街上买东西回来赔罪,不定是什么,有时是一套饰,有时则是酱肘子,还有的时候,只是摘了一朵江边的野花,他娘就喜笑颜开,不生气了。
嗯,就这么办!
翻身下床才趿上鞋子,又犯难了!那丫头喜欢什么啊?她看起来比蓝棠还小,蓝棠跟他们混惯了,要送她饰衣服,还不如送她医术或匕,那小丫头喜欢什么呢?
小孩子好像都爱吃糖,嗯,就买甜点和糖给她吧!
近午时,蓝海和厨娘回来了,得亏厨娘体积庞大,不然就只看到大包小包不见她。
蓝海手上不止拎着菜,还拎着鸡鸭,手里还抱着个缸,看他脸上淌着水,就知缸里大概养着活鱼,而且这鱼还挺活泼的。
爹回来了,蓝棠立刻告状,蓝海一听,凤三带着人就住在隔壁,整个人都不好了!连饭也没吃就回房躺下了,看得黎浅浅好生纳闷。
“蓝先生这是怎么了?”
“我爹他,也怂凤三,哈哈,嗯,就是这样。”蓝棠掀她老爹的底毫不留情,黎浅浅看着也是醉了!这对父女真好玩。
教主和谨一直到晚间才回来,教主一回来就先回房梳洗去了,谨一则和黎浅浅道,“事情都办好了,派去照顾宅子的人已经过去了,严家人在村里租了房,已经搬好了。”
他顿了下,终究没把严仑月想来陪她的事说出来,在他看来,严方氏脑子不清楚,就算她丈夫儿女都是明白人,可难保这个胡涂的不会又做出混账事来,还是别冒险的好。
黎浅浅点点头,又问黎净净她们,谨一手握成拳,捂在嘴前忍笑,“黎净净被送去庵堂静心,您那嫡姐倒是没挨骂也没被罚,有她娘和老太太护着,大太太想弄她,也苦无机会。”
“黎大老爷花了一笔冤枉钱,重新办了房地契后,才被告知,宅子和田地早在去年就已经卖掉了,黎老太太气坏了,质问黎三太太,房产几时被卖掉的,黎三太太是一问三不知就只会哭,黎老太太差点被她气昏过去。”
蓝海插嘴问,“那老太婆就这样放手了?”
谨一摇头,“她让黎大老爷去问买主是谁,说表姑娘不过是个妾室,没有权利做主把房产田地卖人,大老爷怕丢人不敢去,派了管事去闹。”
“然后呢?”蓝海追问。
谨一笑弯了眼,“结果被衙差打出去,交易都已经完成这么久了,他们现在跑出来闹,难道是指责衙门办事不力?”
官字两张口,教主事先就命人打点好了,衙门里当差的个个是人精儿,哪看不出来人家是冲着黎府来的,再看买家同是姓黎,便当成是黎氏家族在内斗,难得有机会光明正大踩黎府一脚,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大概也是因为,黎府在南城日久,习惯了人人巴结他们,几时他们家上衙门办事还得拿钱开路,才会被踩得这么厉害,管事被打后,回家就跟大老爷告状,大老爷也蒙了,从来就没踢到铁板啊!
板着脸带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管事去跟老太太回复,老太太也傻了,从她进门就没遇过不买账的衙差,母子两正想辙,大太太又来闹,气得大老爷恕掴大太太两巴掌。
大房的庶女和姨娘们自是额手称庆,老太太却怪儿子太冲动,眼看着就要出去莲城了,把大太太打伤了,她怎么出门?
大太太想着要给婆婆和丈夫难看,悄悄的把消息放出去,一时间南城黎府便站到了风尖浪头上。
蓝棠听完后,拍手叫好,“该,叫他们欺负浅浅。”
教主出来,正好听到这句话,嘴角微勾,“就先这样吧!”谨一恭敬的点点头,“等你长大了,再自己出手。”
大人总是这样哄孩子,黎浅浅不多话,乖乖点头,教主看她蔫蔫的,便问,“怎么了?玩累了?”
“没有。就是想睡觉。”黎浅浅很想把鸠占鹊巢的小蒋氏母女赶出去,好恢复她娘该有的地位,可是这事不好办啊!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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