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芊,你听我说,周府现在已经不适合你呆下去了,周少爷现在就要放你出府,你出去寻了个好人家,安安稳稳地过日子,知道吗?”我递给她一些盘缠说。
“小姐,你不跟我一起走吗?”她问。
“我跟周少爷已经和好了,他不会再做对我不利的事情了,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放心地走吧。”我看了一眼周落风,希望他此时不要反驳。他似乎已经知道我的心意,伸手很自然的揽住我的肩膀,以示安慰。
“真的吗?太好了。可是,那,那个少奶奶她怎么办,她那么凶,小姐你跟她在一起,肯定会吃亏的……”她一想到梦西梦就心寒。
“你放心,有我在,你家小姐就不会被人欺负,我会保护好她的。”周落风保证。
“那……小姐,我舍不得你怎么办?”银芊仍然高兴不起来。
“我只是希望你幸福呀,在周府你永远都是丫环,一辈子都没有自由,只有放你出府,这
样我才能心安,你才能去寻找属于你自己的幸福,你懂吗?要不这样,你先回罗城,那旧宅子还能住人,好吗?”我劝她说。
“小姐,我想跟你多呆一会,可以吗?”银芊说。
我望了一眼周落风,他没有作任何表示。我想,送君千里,终需一别,越是不走,就越是不舍,更何况,我不能肯定周落风愿意陪我演这出戏演多久。于是默然地别过头说:“银芊,路上远,你还是早点动身吧!”
“那小姐,你要保重!”她无奈地点头,终于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上了船,然后含着泪朝我挥手。
船只的影子渐渐变小,银芊的身影也在渐渐变小,最后消失不见。我望着白茫茫的江水,再也无力支撑,从他怀里跪倒在地上,目光却仍然停留在前方。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心像是被什么压着。现在,最后一个我信任的,关心我的人,都已经走了,从此后,我就真的孤身一人了。
他突然弯下腰,一把把我抱起来,面无表情地往回走。
“放我下来。”我小声地说,挣扎着。
“你这个样子,走路太慢了,我怕耽误了我的事。”他冷冷地说。
我不语,埋首进他的怀里,享受这偷来的片刻温柔,一厢情愿的把他的话当成一个借口。但心里却始终很沉重,很沉重,因为彼此之间总有一个解不开的结。
接下来的几天,我在周府里休息,因为无须再担心银芊的安全,也没有人来找我麻烦,所以身体好转了些,脸色也红润了不少,人也精神多了。
这日,我看天气还不错,便随意地在院子里转悠。很多花都憔脆不堪,仿佛一下子就已经消耗尽了所有的生命力。看着风不时地把落叶吹掉,翩翩地在空中打转。我感叹着人生的身不由已,落叶虽非真心想离开,却也是为了树的本身和自己的后代而不得不妥协,屈服于命运和天意。
“哟,是你呀,在这伤春悲秋呢,又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在做给谁看呢?”梦西离讥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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