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端到嘴边,萧山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一点点挖切掉,血流不止。他想让她不要喝,可是……如果他的孩子让她一生都不快乐,他宁原她现在就杀掉它。
药汁沾唇,萧山别开脸,紧咬住牙,不敢看着她喝下打胎药,不敢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骨肉一点点死去。
孩子还没有成形,没不得及见这世间一眼,就要这样离去。
这就是报应么?
“这药太苦了,我不要喝。”诗画的鼻音很重,在哭。
萧山快速转身,扫掉她手上的碗。碗扫落在地上,只离破碎,黑乎乎的腥臭撒了一地。
诗画被萧山紧抱在怀里,她才知道他颤栗的多厉害。
他在怕!
“诗画,我们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把孩子生下来。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好不好?我发誓,这辈子只爱你一个。”
“萧山,我恨你。”诗画伏在萧山身上,嚎然大哭。
“我知道我知道。诗画,我会用一生来补偿你的。”他揽她入怀,小心翼翼的吻着纤丝,冰冷的额头,用温暖的大手暖和冷冷的小手。
“我们不会有好下场的。”撇去两家的世仇,放下所有恩怨,抛去世俗在一起,真的可以在一起吗?还有木头哥,放弃他,她还有幸福吗?
“不会的,我们以后好好在一起,忘了以前的一切。诗画,这一生我都不会负你的。”她终是不忍心打算他的孩子。这一生,他会将当她当成至宝,不会再放手了。
他跟她本就是姻缘天赐,无奈造化弄人,而他竟有眼无珠,一次次的伤害了他,现在老天再次给了他机会,他定不会再伤她分毫。
“我没有脸见娘。”这番自私的决定,娘会不会原谅她?可腹中的孩子是无辜的,她没有勇气将它杀掉。
“我们先找个地方将孩子生下来,再将娘接来一起过。到时我亲自向她认错,她会原谅我们的。只要我们在一起开心,娘会祝福我们的。”萧山被欣喜的冲昏了头,前一刻身处无边黑暗地狱煎熬的他,下一刻却因她的一句话而得以拯救。
诗画在他怀中,咬牙哽咽道:“萧山,我不爱你。”
心突兀地痛了,却也欢喜。只要她愿意给他机会,迟早有一天她心甘情愿跟他在一起的。若是无情,那夜她岂会开门让他进去。虽说那是酒醉,可她清楚的认得他是萧山不是叶云。若不爱他,她真的愿意生下他的孩子?
不管是真相或是乱猜也好,他愿意等到她敝开心扉的那天。
自诗画愿意留下腹中的孩子,跟萧山一起生活后,她的病倒也是一天天好起来。虽然效果不是明显,但大夫对萧山说她的心结在慢慢解开,只需要一些时日便可慢慢养好。
送走大夫后,萧山高兴的问诗画喜欢什么的家。诗画沉默了好久说喜欢海。大海广阔无边,也许能让人心胸宽,心结也许好的快。
萧山向农夫打了这一带有没有海,农夫告之北边偏远的地方有个小渔村。诗画的情况一天天好转起来,萧山带着她离开了农夫家,一路向北去了小渔村。
小渔村叫吴村,在洋浦座北的海隅一角,村民只有百来人。村民以打鱼为生,每天天不亮便出海打鱼,收获的鱼直接送到镇上码头卖给鱼贩再架船返回渔村。
卖回鱼后,妇人便回帮自家男人晒网。剩下的时间,男人们聚在一天喝喝小酒聊聊天,妇人也是三个一块五个一群的有的没有聊些话,或是下地种些小菜够自家吃即可,多的也可作人情送给邻居。
萧山谎称自跟诗画自小便青梅竹马的长大,不料家人不同意这婚事,两人只好离家出走,想等有一两个抱着孩子回去,应该会得到家人的同意。
俊男美妇,男人女人们都好奇,闲的发困的村们好心的让两人留在了渔村。有的甚至还帮忙萧山盖房子,他先租用了一渔夫有房子,住了半个来月,他的房子便在村们的帮忙下建好了。砖瓦房,二房一厅还有灶房茅厕前门后院。
萧山的房子建在最北边,离其它人的房子有些远,隔了一两百米,在海岸的转角处。除去村民的帮工费及再加上添至家用品,身上的碎银也没有几个了。
萧山天天不天亮便跟着村里头的男人一齐出海打渔,出门前他都会先做好早饭放在灶锅里暖着,待诗画起床洗濑后便可吃饭,还是热腾腾的。
卖完鱼后回到渔村都差不是中午了,萧山喜欢到市集逛,买些安胎药及补品给诗画补身体。这样一拖,时间便晚了。刚开始有些村妇难免会有些怨言,可渔夫们见萧山如此疼自家女人,久而久之,他们也会拿些便宜的东西讨自家女人欢心或是偶尔买些菜回去加餐。
萧山习过武,力气自然大,再加上慢慢掌握了打渔的本事。摸清海上地域及水流后,渔夫们走的越来越远,收获的鱼自是越来越多,各家的银子也丰满起来了。慢慢的萧山成了渔村的轴心,大伙都愿意接受他的带领。所谓有钱大家一起挣。
“诗画,你回屋躺着就好,这些活你放着,我来就行了。”刚回到家的萧山,见诗画在屋前的竹稿上挂着鱼干,忙让她放下手中的鱼干,扶着她进了屋。
“海风大,小心着凉。这些粗活你都放着,等我回来就行了。”一个来月,萧山大惊小怪,不让她碰任何的粗细活。
见他又是大包小包的买回了很多东西,诗画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他就不能消停一天,吃的穿的用的全花在她身上。
“我都跟你讲过多少次了,不要再买这些东西了。前几天买回来的都还没吃着。”
“今天只是买了点,很快就会吃完了。”不由分说,将诗画扶到床上,掖好被子,还将买鱼后挣的钱全交给诗画。
“怎么这么多?”大包小包的买了不少东西还有不少的铜板。
“今天鱼物别肥大,还有好些是珍贵的鱼,卖的价钱自是不少。诗画,这是给你的。”萧山笑着从怀中掏出一支珠花,插在诗画的头上。
“都告诉过你不要买这些的。”每次洗衣服,她们都取笑她,萧山大疼她了,今天买胭脂明天买水粉的。
“下次一定不买了。”萧山笑,趁着诗画一个没注意,亲在她如花嫩稚的脸上。
诗画扫了他一眼,闷闷的转过身子,对着床内侧独自生着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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