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知道顾金兰给金鱼儿说了个什么样的人家,可她知道金鱼儿是个有良心的,若是娘家出了什么事儿,是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不像顾锦鲤,还未出门子已是瞧不起娘家兄嫂的。有着一日老天不开眼叫她发达了,不知道要怎么撇清的。
只凭这个,她就情愿给金鱼儿做脸。
金鱼儿忙清出一条道儿来,请二人在板床上坐了。
蒋氏就笑盈盈的拉了金鱼儿的手说了些“四妹妹真是好造化,我活了这么大都没有进过城”的俏皮话。
然后妯娌俩一人塞了二十个大钱与金鱼儿。
“穷家富路,虽是嫡亲大姐家,可到底是在外头,你身上也该有几个钱傍傍身的。”
金鱼儿忙推辞,“我有钱。”
“你有那你是的,这是我和大嫂子的,快收了吧!”蒋氏说着就把钱?ピ诹私鹩愣?硗废拢?挚┛┬Φ溃骸拔一沟茸拍愀嫠呶颐浅敲懦?谋呖?兀 ?p>; 在里头看书的顾锦鲤就重重的把书掼在了桌上,蒋氏听见了,却没立即收声,爽爽朗朗的笑完了,又说说笑笑了好几句,才跟着蒋氏出了门。
眼见堂屋没人,顾三小几个正在外头围着轿车说话,朝蒋氏使了个眼色,蹑手蹑脚的走到东屋门口,想听听里头陶氏顾金兰娘俩说些什么。
顾金兰和顾三小商量好金鱼儿进城的事儿,又敲定了些关于亲事的细节,就往东屋寻陶氏去了。
接金鱼儿家去住些日子,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虽已是和顾三小说好了,可先知会陶氏一声总是应该的。
不管陶氏怎么样,她总是他们的母亲,是这家里头的女主人。
陶氏昨儿又气又伤心,一夜未睡,一大清早就拿帕子包了头,既没起身,也没好生吃饭。
不过到底还是记挂着顾锦鲤的事儿的,再加上顾金兰明儿就要走了,有些话怎么着都该摊开来说清楚了。
正想着,顾金兰就进来了。
若说气,顾金兰真是气的心肝都疼的。可看到陶氏这副有气无力的模样,哪里还气的起来的。
在炕头坐了,好声好气的同陶氏说着话。
虽是拐了好几个弯才说到金鱼儿身上,陶氏还是听的两太阳抽抽的疼,可却没敢再向顾金兰拍桌子瞪眼睛,说“我不同意”。
但也没就此罢休。
挪着身子坐了起来,顾金兰忙拿床被子给她垫在后头,让她靠做好。
陶氏就顺势握了顾金兰的手,“四丫头冒冒失失的,倒是把三丫头一起带去,也能给你打打下手。”
竟是同意了。
只是“一起”?
顾金兰微微一笑,“您是知道的,当初就是为着那房子地段好,就在衙门后街上,这才咬了咬牙买下来的。可瓦木老旧、冬冷夏热不说,拢共也就八间半屋子。四丫头过去了,还得委屈她和薇丫头挤一屋呢!锦鲤哪里吃过这种苦的。”说着又道:“我瞧这样好了,等明年开了春,我把南房收拾收拾,再接了锦鲤家去住些日子。”
陶氏一听就是不喜。
房子紧张,这是实情,毕竟家里头这么多人的。可未必就没有根本不想接了锦鲤去住的意思在里头的。
一口气上不上下不下的堵得慌,锦鲤这么好,怎么就看不见呢!
可到底去不去顾金兰家,这还不是顶顶紧要的。
扯着嘴角笑了笑,“这样也好,只多担待些金鱼儿吧!”
顾金兰正诧异陶氏竟这样好说话会说话,只听她话锋一转,“你说的话,我细细想过了,确实如此。可我再一想,不是还有我们锦鲤么!”
不明不白的两句话,顾金兰却是听的心头一跳,随后果听陶氏道:“别说咱们家锦鲤这样出挑了,只凭着咱们家的家境,锦鲤嫁去钱家也算是厚嫁了。再加上锦鲤才学这样好,就是大老虎小老虎都不及她,既是嫁过去了,自然是要督促女婿念书上进的。锦鲤这样掏心掏肺的对女婿好,就是个木雕泥塑也要念情的,哪有嫌弃我们锦鲤的道理!……”
顾锦兰心里一沉,忍了又忍还是在心里冷哼了一声,“这是锦鲤的意思吧!”
陶氏一噎,随后笑道:“你真真多心,这分明就是我的意思。”
顾金兰已是不想再说什么了,只点了点头,“既是您觉着好,那您就和爹爹商量着办吧!说起来锦鲤也十五了,翻了年就十六了,确实应该出门子了。”
陶氏心下一喜,“可不就是这话儿,所以我想着,今年就把锦鲤的事儿定下来,明年开了春就能成亲了,说不得还能凑个双喜临门呢!”说着话儿却又吞吞吐吐了起来,“只是,只是我有事儿要和你商量。”
话既出了口,就再没有收回的道理了,陶氏也不管顾金兰脸色好不好看,就把胡媒婆的话一股脑的告诉给顾金兰听。
却没想到话音刚落,顾金兰就起身大步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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