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了几十年。”他说。
挖出来的土到底往哪里掩藏,也是很大的问题。又没有工具,又要偷偷摸摸的,难怪要挖几十年。
“这条密道是先打通的,但老头子发现根本就不是外面,所以匆匆又把洞堵上了。”飞坦说,“本来也只是白白浪费时间而已。但那边的笨蛋,居然想去把高罗之心拿走。”
你居然用笨蛋这个词语来描述……好像我们现在要做的事也没什么不同。
“结果是那边赢了?”我问。
“赢?”飞坦撇了撇嘴,“谁都没有赢。”
他淡淡地说着,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赢的人都死了,没有赢的也死了。一条通道挖到了高罗之心的隐藏地……那个东西可和竞技场一样珍贵……所有的人全都被杀了。”
就好像翻越了九百九十九座垃圾山,结果等待的却只是死亡。
所以你以后有了孩子一定要教育他们:赌博是不行地,因为赢的总是庄家。挖洞也是不行地,因为很可能挖着挖着你就把命给挖没了。
奴隶为了什么而活着?
奴隶是为了诅咒国家和民族的毁灭而活着的……
……
飞坦用匕首轻轻松松,三下五除二把那些重新堆砌起来的土挖掉,露出一个半人高的洞来。银色柔和的光线,犹如夜半的明月,从洞中宣泄而入。
脚下是一个顶端圆弧形状的大厅,厅很大,直径至少有五六十米。半空中好像蜘蛛网似地金属丝线,连接着中央一座高台的两侧。高台大概是大理石建造,距离地面两三米,下面有数格台阶。两侧各有一个托盘,颇有点天平的味道,一侧是一个密码圆盘似的东西,一侧则是光源所在——一颗拳头大小的白色晶体,正在玻璃罩中悬浮着。这种场景很像外星人宇宙飞船的某个舱体,很诡异也很奇特。
“这就是高罗之心?”在这么近的距离,身上的念能力被压制到了几乎无的程度。
“操作控制台能够将高罗之心的防护解除。”飞坦说,“攻击高罗之心会有警报,攻击控制台也会有警报。”
我随着飞坦从洞中跃下。
“飞坦。”我顿了顿,说道,“你究竟在为谁服务?”
少年回过头来,眯着眼睛,嘴唇微微翘起,好像在考虑着是说话还是动手。好一会儿,他才把头转了过去。“不是谁为谁服务。”嗓音嘶哑,莫名地给人一种压抑感,“只不过恰好双方的需求都是相同的罢了。”
“也就是说,有人给你情报,让你来拿这个高罗之心?”
飞坦没有理睬我的疑问,而是径直向控制台走去。
他的确知道密码。
少年的手指纤细,带着病态的苍白。没有人知道隐藏在那种冰冷的杀意之下,是如何貌瘦弱的躯体。
啪嗒一声,圈在高罗之心之外的金属板打开,玻璃罩也随之升起。我看了他一眼,走上前去。晶体散发出淡淡的白色晕光,
“拿着这个东西就好像自己有一种无敌的错觉。”我掂量了一下分量,拿在手中轻飘飘没什么质感,但拿着却很温暖。
飞坦对这样东西的兴趣却不是很足,只是淡淡瞄了一眼。“你喜欢的话,拿走好了。”
“……你不是来拿这个的?”
“是的。”
“……”
“我不喜欢这里。”他的嗓音嘶哑,几乎低不可闻。
冰冷的石壁,阴暗的牢笼,唯有在上战场的时候才能见到阳光。
没有人喜欢这里。
流星街的人都是骄傲的要命的家伙——要我的命可以,要我服从也可以,但你不能剥夺我的意志。什么都没有,唯有意志才是自己的。要死也要站着死。
不是死在哪里都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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