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去年年底因为作息太差导致月经彻底不来了,连喝两个月中药才调理好,左颜心有余悸,开始养成了记录周期的习惯,以防再发生这种情况。
人就是在这种过程里慢慢学会如何照顾自己的。
过去的几年,左颜得过且过,日子一天天重复,像是没有往前走过一丁点。
她心里总是下意识觉得自己还年轻,挥霍得起,所以从来不顾及身体,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这种模糊不清的潜意识,终止在去年年底她第一次去医院看病。
医生填写病例的时候问她:“多大了?”
左颜在当下的那一瞬间,竟然想回答:“十八岁。”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也许连零点一秒都不到,很快她就反应过来,如实回答道:“二十五岁。”
也就是在那一刻,左颜茫然地意识到——距离十八岁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她明明这么努力地想要改变自己、证明自己,可原来她一直都在同一个地方打转,没有真正往前踏出过一步。
十八岁,十九岁,二十岁。
二十一岁,二十二岁,二十三岁。
二十四岁,二十五岁。
又一个初冬到来之际,左颜知道,自己快要二十六岁了。
独自一人在人世间这么走了一遭,她才终于懂得了游安理,哪怕只有一星半点。
当她已经比最初相遇的那个游安理还要年长时,如今的游安理又在什么样的地方,准备迎接寒冬呢?
“周五直接请假不来?哇,牛逼啊。”
“你要有人家那履历,你也可以这么牛逼。”
“说的也是,人家来咱们公司相当于做慈善了,请个假算什么。就是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来我们部门,我可不想天天开早会。”
“说不准啊,但愿别来吧。”
外面闲聊的声音一点点远去,彻底消失后,左颜才从洗手间的隔间里出来,走到外面的洗手台前,伸手去接水。
公司的洗手液有一股很香的味道,所以左颜从来不用,她不喜欢身上留着明显的气味,尤其是香水。
去年在各部门的提议下,公司给每层的洗手间都换上了热水器,冬天的时候总算不用再被上厕所这件事折磨了。
左颜一双手包裹在暖洋洋的热水里,舒服得眯起了眼,一不留神就洗得久了点。
兜里的手机震了震,她收回手,在烘干机下面烤了一会儿,等水干了才伸手进去拿手机。
微信的弹窗在锁屏界面,左颜点进去一看,顿时抬头张望了下周围,确认没有人之后,才低头点开了对话框。
界面最上方的记录是对面发来的文件包,中间是打过去却没接的语音——看到这里左颜的表情顿了顿,视线往下一扫。
“你是专门来公司带薪上厕所的吗?”
左颜:“……”
她噼里啪啦敲起了手机键盘,准备怼回去,对面就又弹出了一条消息。
“来我办公室一趟。”
左颜打的消息就这么卡在了框里,她“啧”了一声,删掉了框里的文字,捏着手机走出去,直奔游安理的办公室。
这条路在短短一周内,她走的次数就远超过了过去三年的总和。
左颜心里想着,面上却神色如常,径直停在了总监办公室的门口,伸手敲了敲门。
等里面回应之后,她才推门进去。
游安理正坐在办公桌后面,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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