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不耐烦道,“这个我们早就讨论过了,你绕了这么大一圈就是为了说明这个?”
“不是。”我指着图,叫他看图,“现在我们几乎已经可以确定,那种红色液体就是死亡的原因,对不 对?”
点点头。
我感到自己说得太慢,而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便加快了速度:“三石村的人、梁纳言的患者以及 梁纳言自己,都是因为红色液体而死——我们可以确定,这种红色液体来自梁纳言,至于他是怎么得到的, 暂且不去理论。”
从江阔天的表情来看,他越听越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只是迷惑地望着我。
“那些人的红色液体来源已经知道了,”我继续说,“但是,他们,”我在图上指点着其他的地方,“ 郭德昌、那一家5口和今天死的这7户人家,他们的红色液体,从何而来?”
“啊?”江阔天低呼一声,“我的确没有考虑这个。”他才一说完,又发出一声惊呼,这声惊呼的意味 与方才不同,似乎带着些兴奋,又有些焦虑。
“你知道了?”我问。
他点点头,飞快地道:“如果那个实验室是一切事情的源头,而那种红色液体产生于实验室的话,”他 望着我,突然压低声音,“与那个实验室有关的人,目前除了梁纳言,就只有那个红衣小女孩。”
我点点头。
这就是问题关键。
既然梁纳言可以将红色液体散播到百里之外的三石村,那么红衣小女孩当然也可以同样将那红色液体散 播出去;既然红色液体是死亡的原因,那么,散播这种液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等同于散播死亡。我们不 知道梁纳言和那女孩散播红色液体的初衷是什么,但是结果必然是死亡。
而现在最让我们担心的是,那小女孩只有8岁,一个8岁的孩子,随身携带着那样危险的东西,不知飘荡 在这个城市的什么地方,会产生什么后果?
我本来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只是刚才的烟花散落,让我蓦然想起这一切,我仿佛看见那个红衣服的美 貌小姑娘,随身带着一些小玻璃瓶,里面装的是那种芳香无比的红色液体,她将这种液体四处分发,人们一 个接一个地死去……这情形虽然只是想象,也让我出了一身冷汗。
目前我们发现的死者已经不少,但是真正喝下那种红色液体的人,也许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如果说梁 纳言散播那种红色液体有规律可循,那么那个红衣小女孩,她的行动完全出于小孩子的随机行动,让人无法 控制,无法预料,也就无法阻止。
“必须赶快找到她!”江阔天说。这是他第二次决心要找到这个小女孩,他打电话联系先前被派出去寻 找那小女孩的警员,得到的回答是令人失望的,警察们找遍了北街,也没有看见那女孩的身影,她似乎也没 有再回到实验室。
“继续找!”江阔天对着电话严厉地道,“一定要找到那孩子!”
“注意狗,”我在旁边补充到,“那孩子身边有很多狗!”
他挂了电话,看着我,叹了口长气。
“别叹气,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说。
“我知道,”他笑了笑,看着天空中一朵又一朵烟花。
在这所有的事情中,死亡是结局,也是案件的起点,如果没有死亡,就构不成案件了。然而在目前的情 况下,我们几乎可以肯定,还有其他人喝过那种红色液体,但是却无法找出那些潜在的死者。
我们都知道,要找出那些人,只有一种办法。
“要找到他们很难,但是他们找我们,就很容易。”江阔天轻轻地说。
“是啊。”他说的也正是我所想的。
如果那些喝过那种液体的人知道他们会有生命危险,也许就会主动来与我们联系。但是要让他们知道有 这种危险,首先要让他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就意味着,必须向这一特定群体公开这一系列案件——由于 不知道这一特定的群体在哪里,这种公开面向的对象,必然是全体市民——在这之前,由于案件恶劣,为了 避免不必要的影响,媒体被上层弹压,只是轻描淡写地报道说是凶杀,在这个城市,凶杀早已不会引起人们 的注意——然而如果是要引起特定群体的注意,势必要说出真相。
这样的真相,政府会同意公开吗?
即使政府愿意公开,南城的市民,是否具备承受能力?是否会引起一次全城的恐慌?
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任何事情,牵涉到人心,就变得复杂了。
“还有一个问题。”江阔天吐出最后一口烟,缓缓道,“如果那种红色液体真的是那个小女孩散播出去 的,为什么死者家里没有发现那种小玻璃瓶呢?”
是啊,为什么呢?
“我也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他们的衣服,全都破成那个样子?”我说。
我们同时叹了口气——线索越来越多,我们反而越不明白,疑团如同空气中的芬芳,无处不在,无孔不 入,却又无法捕捉。
已经是夜里九点多钟,他到里面看了看,检查仍未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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