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条甩了甩手,手指中出现一朵含苞待放的红玫瑰,绅士地举到胸口位置,笑笑说道:“徐大人洞若明火,下官只是个种花人,见识浅薄的很啊!”
“不至于,不至于,马贝勒本事满朝皆知!”徐世昌脸上的笑纹更深了。
而宋胖子没礼貌地夺过玫瑰,叫道:“不是我说,这玫瑰到底从那里弄来的?”
“不是我说,你这送亲使,到底怎么当的,竟然只把心思用在小三爷的玫瑰上!”马沓用力的拍了拍宋胖子的肩膀,几乎把他的锁骨都拍散了,不过好在宋胖子的一身肥肉所铸的“铁布衫”不是白练的。
马三条待他们安静下来,笑了笑忽说道:“晚上餐车里,下官曾遇到日本故人佐藤一夫!”
在人家地盘,一个加强连还有重机枪的实力,马三条虽然清白但也需要自证一下,该说的还是得说,如果被当成汉奸那么整个家族都要受牵连。
徐世昌眯了眯眼睛,笑着问道:“这佐藤一夫是什么人?”
“他曾拜访明石老师,在门下同我印证过一小段时间武术,后我随老师出国,便再未相见。”马三条一本正经说道,口风忽又一转,笑道:“想必他这些年武功大成,在嚼牛排的时候,竟然对半熟的牛排都有杀气。”这口气明显是调侃了,杀手的杀气又怎能随便泄漏,被人发觉还能杀人吗!
“呀,原来是杀气,我那时感觉压抑到恶心,还以为是看到了你们的原因!”徐诗诗突然叫了起来,说的很直白。
“徐小姐,你这话说得,让我的心都碎了。”宋胖子听到“恶心”两字,仿佛心被重击,委屈道。看他样子几乎要滴下了眼泪,不过这眼泪也可能是他的神经反应弧太长,是刚才马沓拍痛的!
“不过以徐大人长袖善舞的功力,应当和日本人的关系很好才是!这事也许和日本人没关系吧?”徐诗诗的话却在马三条脑中连上了徐世昌在戊戌做的事,一阵不舒服,血压有点不稳,他把“也许”字拉得老长,说道。
徐世昌似乎或者假装没听出来马三条调侃之意,缓缓说道:“贝勒爷太抬举本官了,近日,本官和日本人关系可能略有紧张,可能略有误会!但都是小事,小事而已!”
“人人都说徐大人无论国内,国外都能左右逢源,人品甚好,小官也觉得这肯定是个误会!”马三条的语调已经从调侃变成了讽刺。
这下徐诗诗不高兴了,一把夺过宋胖子手里想递又不敢递给她的玫瑰,一脚踩烂,还用力碾了两次,指着马三条的鼻子骂道:“你这玩花的死流氓!自从我爹担任东三省总督后,和日本人在领土主权上无不是据理力争,寸土不让!”
宋胖子小心地吹着被玫瑰刺猛然拉伤后的手掌,讪笑着排起马屁道:“贝勒爷,徐小姐说的没错!就在去年,日本人在图门至六道沟钉立木桩,想偷偷将我国领土划入韩界(韩界为日侵占),徐大人二话不说,马上令人连夜拔去,并重新钉立标识,记上华名里数,这下日本人目瞪口呆,无能为力!徐大人,真是国之脊梁!”
这死胖子的记忆力的确不错,几乎把百度上关于徐世昌这个章节背得一字不差!
“子也曰:好样的!”马尔听得热血沸腾,竖起大拇指,叫道。
马三条对日本仍存好感,瞪了一眼马尔,不过听了宋胖子吊的书袋后,马三条也对徐世昌有所改观,什么私人恩怨在国家民族尊严当前都不值一提,正色道:“徐大人的民族气节实在值得每个中国人佩服。”
但结尾时马三条又笑了笑,不知道啥意思,难道是说徐世昌民族气节高但个人人品却不行吗?这徐世昌性格也是挺矛盾的,通常不是人品不行的人,民族气节便更不行嘛!
“让贝勒爷见笑了,哎呀!”徐世昌想抱拳对马三条谦虚、谦虚,不料却拉动了伤口,一阵疼痛。
“既然徐大人心里有数,那么小官也就不打搅了!”既然已经过来自证了清白,马三条便没必要和徐世昌虚与委蛇了,说道。
“唉,大清实在落后列强太多,振兴民族事业刻不容缓。”徐世昌想和马三条再聊聊,但无奈马三条脸上写着“不想聊”三个字,只好作罢。
经过这次刺杀,徐世昌也加强了警卫,连车顶都时时有人安排值班。马三条四人也暗中施于援手,接下来一路无事,在徐诗诗对宋胖子的吆三喝四中到达了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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