绰号大只狗的男人挠挠头,“贤哥,你一直不讲交易的是什么,我以为头家换了口味,要的就是阿公呢。”
“弄干净,我不想再看到他。”
“了。”大只狗上前一步,伸手摸向后腰,“我这就做——”
“做你个鬼,讲多少遍了,这不是我们地头,莫要搞事!我们这次的身份是生意人——”
贤哥压低声音。
“生意人,懂么?最重要的是什么?”
“什么?”
“甘霖娘,是讲礼貌!和为贵!”
“懂了,”大只狗点头不迭,“最重要的是甘霖娘,和为贵。”
“你——”贤哥疲惫地阖上眼,“你的问题,我们私下再谈。来人,先送阿公回家。”
手一挥,三五个壮汉上前,几人半推半架,拖着大爷朝门口走去。
“茶叶不错,杯子我也捎走啦,门口箱子还要不要啦?我捎回去装瓜。对了,恁到底卖什么的——”
砰的一声,大门关闭,大爷的絮叨也跟着戛然而止。适才扬起的浮尘,亦无声落了地。
贤哥迎着橙红火光,摘下眼镜,轻轻擦拭。
“趁现在没有外人,我不妨将话摊开来直讲。今日丢的是金条,一整箱,价值上亿。我原本不想声张,就是怕人心叵测,节外生枝。不成想,千算万算,还是遭了内鬼暗算。
“此次交易,不仅是我们打通海外市场的第一步,更事关喜福会声名,各位弟兄今后能否见得了光,就在此一举。
“我明白,大佬过世不久,帮会内部人心不稳。若有人想趁乱搞小动作,我廖伯贤绝不同意,就算错杀一千,也要把内鬼揪出来。”
他重戴上眼镜,视线在人群中游走,各堂口小弟垂着头,绷住脸,不敢言语。
“眼下最重要的,是在事情闹大之前将货悄声追回。这件事,定要寻个靠得住的人去做。”
他无视大只狗的跃跃欲试,转向暗影中的另一个人。高身量,宽肩膀,黑面庞上吊着一双细眼,打进门起就倚着墙,闭目养神。
“阿仁,你身为恩哥护法,手段我是知道的。交给你的事件件有着落,不知我贤仔能否差遣得动?”
名叫阿仁的慢吞吞起身,抬腕瞄了眼表。
“我下班了,有事明天讲。”
“你怎敢这样跟贤哥讲话,”大只狗抽出刀来,“一个杀手讲八小时工作制?干,那要不要给你缴社保啊?”
“我不是好人,也不是好员工,这点恩哥清楚。”
“恩哥?如今恩哥在哪?”大只狗逼上近前,“少了庇护,你莫要狂,信不信阎罗要你今日死——”
“那不行。”
阿仁随手捉住他腕子,轻轻一扭,刀转瞬落了地,噹啷一声脆响。
“我的命,我自己说了算。”
言毕,转身朝外走去。
“那他的命呢?”
身后惊起一声惨叫,阿仁定住,贤哥手下正用刀抵住一人动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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