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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第2页)

章鱼离开前,我把他的话牢牢记在心里。)

不是。我不是“许仙”。我是一条雄性青蛇。我的白蛇,在赴约的途中。她的模样,在幽深的水底浸泡了上千年,我也该忘了。立在浑天一色的江边,我膝下的布衣一片精湿,我把伞沿撑到与水面平行的位置,回忆忽然被她的鳞片唤醒。

暴雨三天——关于约会,我记得乌龙女这么说过。

今天是第三天。下午。我在等我的乌龙女。她的鳞片,据说是她成人后做内裤的布料。她的手绢呢?应该是她肚皮上的软鳞吧。我站得很久了,双腿有些酸麻,这把从垃圾堆里捡来的破伞,不但有鱼腥味,还有一股倒霉的屎臭。这条江里的蛇精只有我们一对,没人聊天,我的心里一肚子闷气,假如有别的母蛇,我也不至于耗在这儿傻等。我把破伞从左手移到右手,再换到右手,第一万次换到左手时,我才想起窝在裤兜里的一张巨蛙皮,一半是白,一半是赤色的条纹,展开来,好像趴着一条条令人恶心的紫蚕。这种东西,换了如今成了人形的我,在油里煎一个夏天我也不敢入口。可乌龙女说她爱吃,她的零食习惯,也许就是吞下这张薄饼般的蛙皮吧。

我在等我可爱的小白蛇。

交媾似乎能持续一个月吧——想到这里,我的双腿似乎又有了感觉。禁欲是没有必要的。这不但损伤我自己,更害了美丽的白蛇姑娘。她的器官,是花了上千年才长成今天这模样——要么怎么说人好呢,人可以随时随地搞,蛇不行,所谓修行,无论在生理还是心理上,都要尽可能向“人”靠拢。我这么说对吗?我的双手灵便,从左手移到右手是没问题的,换过来也没问题,我的双脚也行,唯一的缺陷是不能单腿站立,我觉得这与我肉里的骨头有关。水里游惯了,换在陆地上走,当然需要过程。这两天半时间,除了生殖器,别的器官我都试了,问题也不是没有,关键是我试了,一试,这渴望和稀奇感就没了,心里空落落的,就像这身后空无一人的胡同,雨在里面穿来荡去,没有一个人淋着,也怪可惜的。今晚我就可以试了,乌龙女一来,我就嚷着要看。看看总是可以的吧,鳞片可以看,为什么那里不能看?不就是变了一个形状嘛,我要是一条纯情的小母蛇,内裤恐怕也是多余的。

哈哈哈……

哈哈……

哈……

我禁不住一阵快慰的笑。

人走光了,这小镇就是我们的了!

你试过在水中交媾吗?在云雾里呢?酒楼上?胡同里?屋脊上?窗口?门房?牛车?地上?路边?草里?路口?街头?茅房?花园?泥里?长凳?石板?沙塘?伞?床?……

我吐了吐舌头。一缕清亮的粘液从舌体下悄然滴落,这是因为等待的原故。

突然,雨声停止了。

我赶紧把舌头缩回嘴里。睁大了眼睛,希望能望见乌龙女的一鳞半爪。

(章鱼跟我说的是我的失忆过程。

这是一种叫做“梦境移植”的方法。a和b麻醉后,维系他们是梦,因为a是沉寂的,她的记忆可以称之为“死亡”。a的记忆源代码被删除后,记忆神经元的有效生长已被药物完全控制住,所谓的“移植”也就是一种程序接入。将b的记忆植入,因为a和b有共同的记忆源,a的神经元将会重新读取已经删除的源代码,同时,不可避免会出现错位和误植,一方面是受到药物的影响,另一方面是记忆体本身的遗传基因不同。为了将b的记忆分离出来,注射针剂是必需的,可它的副作用十分明显,b的一部分记忆有可能永远消失,同时,药物的抑制作用阻止了神经元的恢复,甚至它的生长。

“这好比剥皮,一层层撕下来,直到撕空为止。”章鱼说。

“这是唯一的途径?”我问。

“是的,唯一途径。”浑天仪说,“一种类似解药的针剂已经开发成功,可不在我们手上。要么,你选择这种方式,要么,你放弃。”

我想了想,选择了前一个“要么”。)

雨停之后,我那可怜的视力给这次约会涂上了一层阴影。

虽然我是一个玩笑之人,可对修行,我细致严谨地做完了每一道工序。比如现在,我的舌头居然又宽又短,这是因为我每天都要在一块长满水草的青石上揉搓打磨,那娇滴滴的粘液,至今草香扑鼻。当然,这使人联想到我的生殖器,它的难度在于一根粗圆的茎,有时,你不得不使用铁锯,或者木棒,把它的两侧锯掉一些,再用棒子捶上十年八载的,方成。

嗳,苦了我这些器官兄弟。

当然,联想之途漫漫长兮——那条小母蛇是如何做的呢?大概得使用一把尖刀吧。几十年的光阴,就为了倒腾一个圆状物和一个与之适应的包容物?看来,这份和谐早在亿年之前就已悄然作结。我用这个,你用那个,工具,器皿,暗穴,交合……哎呀,好不容易等到今晚的“上下求索”。我想我的盼头应该在今晚终结,想到这里,我不禁抖出一声狂叫,一口浓痰吐向河面。千年之前,紫石街还是一片蛮荒之地吧,因为战乱,江水上游的居民逃亡至此,山清水秀,鳜鱼肥美,他们便定居下来,繁衍生息,有了吃的和食用钱,有了通婚祭祀和惨淡无光的爱情,也有了凶杀死亡乱伦和平庸。算起来,我的命运要悲惨多了,先是修行,成仙之后,接着修行,他妈的老是修行,我早就厌烦透了,看着红尘美景纷纷扰扰,我的心好乱呀。真想变成个人样,体验这极乐之外的花样年华。你问我怎么知道紫石街?有一天我实在憋急了,翻身来到水面,抬头一看,哟,码头上有一个木牌,上面写着:紫石镇。

我想,俯冲下来的乌龙女,大概能望到这块路标吧。她喜欢水,她的身体总是潮湿和清澈,在蛇的年代,我们不敢交媾,你想,是卵生,我的下一代是要从白皮蛋里拱出来的,即使修成了仙,充其量也只是一条会飞的蛇精,无论是官方还是民间,对我们这一族都是愤恨有加、除之而后快的,我就把这个想法跟死水潭的乌龙女说了,她竟然苟同了,同时,一脸的羞涩。当时的我,虽说目的达到了,可生殖器还是委屈得立了起来,它的报酬太低,造反有理,这个观点它不懂,因而没跟我闹下去,说起来,我真得感谢它,假如来一次冲刺(我想乌龙女也不会太拒绝),这一整套登陆计划就得泡汤。我还在这里傻等个啥?早在家抱孩子了。(想到这里,我又看了看天空。)

呀!一个女声在身后蓦然响起。

我的视力不太好,所以,我事后的回忆,是用耳朵发现了乌龙女。(早知如此,我就静坐了。)

“呀,乌龙女,你真漂亮。”我也是少男嘛,说话时,我的双手几乎拍到了乌龙女的鼻子。

“呀,许仙。”乌龙女这么叫了。

我的脑中一阵晕眩,有锥子戳了我一下。(读者们知道,这是浑天仪在调用程序代码。看来,我应当改变乌龙女对我姓名的确认。)

“鬼话!我叫吴三更。”我说,仰着脸,手掌缩到了裤兜里。(调用程序之——注释1:泡妞秘笈之扮酷篇目录12a。注释2:荷尔蒙分泌之提高指数。注释3:百分之百上床之25计欲擒故纵。注释4:资本运行篇之投桃报李。……)

“你叫什么?吴……什么……三!”

“吴三更!!”

“谁给你起了这么个狗熊名字?”

我轻叹一声,汗津津的手从裤兜里抽出来:一朵天姥山的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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