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儿子什么也没说。”就算是欲盖弥彰,也得试试。
雅尔哈齐看一眼两个儿子,哼一声,坐回椅子上。
“行了,咱们现在开始调查此事的起因,经过,你们作为案犯,要如实交待。”
弘英抗议:“阿玛,我们是受害者,怎么成了案犯了?”
雅尔哈齐哼道:“是你们俩害你们额娘成了现在的样子的,你们说,你们是不是案犯?”
弘英一下蔫儿了,弘芝先前失口得罪了他阿玛,这会一点儿不敢声援弟弟。
雅尔哈齐见两个小崽子不吭声了,满意地点头。
“说吧,你们听谁说起你们十堂叔在卖东西的?是什么时间?”
十阿哥听到这话,一下也顾不得想玉儿生气会多久不给他供食了,还是先把这黑手找出来吧!
弘芝想了想,“额娘走后一个时辰左右,儿子身边的小太监佑桑跑来告诉我,厨房采买的听到消息,十叔去卖家当还债了,儿子就和弟弟商量,不能让十叔卖家当,那些将来要留给堂弟们的,儿子们有银子,就想着给十堂叔送去。”
弘英补充道:“……顺便看看当商人的十堂叔是什么样子的,咱爱新觉罗家,以前也没买卖人,嘿嘿,然后,我们就去了。”
弘芝看一眼弟弟:笨蛋,你可以不用接这后半句。
弘英在说完话后就发现阿玛的脸色不好,又看见二哥那鄙夷的眼神,这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可惜,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十阿哥苦笑着看着这兄弟二人,“你俩小子,十堂叔白疼你们了?居然看十堂叔的热闹!”
雅尔哈齐听了老十的话,不屑道:“谁让你为老不尊,没个长辈样儿?孩子们可不就去看看你能有多掉价?”
十阿哥此时脑子早不发热了,过了这么长时间,又被这一家子闹得七上八下,此时,再回头看自己的行为,他有些脸红。
雅尔哈齐叫人把厨房采买的都叫来问话,不多久,两三个下人被带了进来。
雅尔哈齐看一眼地上跪着的三个人,“都是从哪儿知道十爷卖家当的事儿的?”
“奴才刘石,管着采买肉食的,奴才买肉回来,快到府里时,一辆马车从奴才旁边过去,车里传出交谈声,说十爷在正阳门大街卖家当还债,奴才回到厨房与人说了一句,谁知别人也听到了。”
一个四十左右的婆子道:“奴才董卫氏,管着干杂,奴才也是快到府里时听到的,那说话的看着是几个别府的下人。”
“奴才李继业,蒙夫人恩典回庄子上看了刚落草的儿子,回来走到东边的巷子口,听两个衣着光鲜的说去看十爷卖家当,边走边说,奴才回头看时,他们已被转角的墙挡住了。奴才到了厨房听刘石提起话头,才知道不只奴才一人听到这消息。”
雅尔哈齐想了想,叫了管事的进来:“你去府里查查,今儿出府与回府的,有多少人听到十爷卖家当的事儿的?”
十阿哥觉得很没面子,却只能憋屈地等着。
气定神闲的雅尔哈齐端起茶喝了一口,看一眼郁闷的十阿哥,嗤笑道:“你敢做,还怕人说?如今可不只我府里的人知道了你干的好事儿,估计,这消息稍灵通一点儿,都知道了,再没两天,朝堂里的人,就该全知道了!呵呵,老十,你这事儿干得,啧啧啧……”
“声威赫赫,举世闻名!”弘芝佩服地看着他十堂叔。
“名动天下,空前绝后!”弘英敬仰地夸他十堂叔。
十阿哥苦笑着看着双胞胎,这俩小崽子,这是火上浇油。
雅尔哈齐看一眼两个儿子,笑出了声儿:“没错,老十,皇帝的儿子卖家当,你这也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这一下,你想让人记不住你都难了。”
雅尔哈齐笑看着十阿哥,十阿哥瞪着双胞胎,双胞胎对视一眼。
弘英道:“二哥,如果咱们想出名儿,可以跟十堂叔学。”
弘芝看一眼自己阿玛,又看一眼瞪圆了眼睛的十堂叔:“弟弟,咱们为什么要出名?咱们又不是想着做官儿,我记得额娘说,魏晋时的那些个人,为了让上位者知道他们,就做一些荒诞不经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然后他们就出名儿了。”
弘英想了想:“二哥,你记错了,他们不是想做官,额娘说那是他们很痛苦,就借荒诞不经的行为来渲泻内心的苦痛,二哥,内心的苦痛是什么?我现在也没明白。”
弘芝想了想:“额娘说竹林七贤的痛苦咱们最好一辈子也不知道。内心的苦痛?额娘说也不希望我们懂,既然额娘不希望我们知道的,那我们就不用去弄明白。”
十阿哥的脸皱成了一团,他现在成了放荡不羁的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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