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榭陵居并不明白这个道理,否则,他便不会贸然用东皇钟困住曦和,而会另寻他法以求稳妥了。
而就在曦和日夜废寝忘食力图打破牢笼之困,心心念念记挂着上官晓竹的安危之时,外界却发生了一件她更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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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鲤剑即便不染血,那颜色亦是鲜红刺目的。
曲镜站在高处,舔了舔嘴角的血迹。那血不是他的,然而蛟龙天性嗜血,何况对面是他日日夜夜望着食其肉寝其皮的对手,即便是一丝鲜血,也足以让他兴奋。
“曲镜,我不管你与曦和商量过什么,但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在背叛与她的约定。”广胤提着长剑,剑锋上有薄薄的血迹晕染,冷冷地注视着对面的人。
他没有用轩辕剑。天帝虽已将轩辕剑交给他保管,可那是天族的圣物,他不想要自己的战功中永远都有圣物一笔,因此亲自打造了佩剑,从第一次上战场沿用至今,宝剑锋刃磨砺得愈发冷厉,却始终未曾取名。
千年前与妖界一战,决胜之时他被迫拔出轩辕剑才得以凯旋。而如今,他不需要它。
“我与她确实有约定,但这约定尚未到需要兑现的时候。”剑锋如血,两剑叮地一声相交,云海中掀起气浪,曲镜紧紧地盯着他,“况且,我与她说了什么,轮到你管了么?”
广胤早已看曲镜不顺眼,听到他这话的语气,脸色变更冷了三分,出手亦愈发凛冽:“她身为天族尊神,你若有心待她好,眼下便不是在这里与天界厮杀。”
曲镜完全不意外自己的心意被他所知,亦不觉得有什么不光彩,手中更加凶狠地回击:“你身为她的徒弟,什么都不如她,有什么本事保护她。你连将对她的感情昭告天下都不敢,你有何资格与她在一起?”
“我已立本上奏,与她择日成婚。”
曲镜的剑势一顿,发丝被削去一缕,险些被广胤伤及要害。
他蓦地咬紧牙,目光如刀扎在广胤的身上,竟有些口不择言,提着剑便冲上去:“你已经负了她一次,凭什么再与她成婚!”
广胤面色倏地冰寒,余光恰巧瞥见不远处广澜受伤,半边铠甲皆染血,眉心紫黑之气一闪,眼中血红之色隐隐泛起,手腕一翻,剑柄蓦然掷出,剑锋直刺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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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虞山已布下结界。
不光人进不去,就连里面的景物都看不见。
弈樵赶到此地之时,是他接到广胤急信的第二日。而那时,碧虞山就已经成了这个样子。
他与榭陵居虽有交往,却只是普通的友人。榭陵居这么多年来独居世外,十分排斥外来人进入碧虞山,对他与曦和皆是以宾客之礼相待,凡事亦亲力亲为,如砍柴生火这样的事亦是徒手去做的,而早年他年纪尚轻,对榭陵居的印象并不太深,因此至今不晓得其修为如何。直至今日看到那结界,才恍然想起当年的榭陵居,虽然战力不及天族大将,其隐匿之法却是数一数二的高明。
周旋了大半日,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打破这结界,亦无法窥探榭陵居与上官晓竹是否在其中,弈樵等得几乎要发飙,想着要是曦和在这里估计这结界分分钟便能碎成渣渣,便将这看守的任务交给了常年无事的司命星君,令广胤指派来的人手把守着碧虞山,自己跑到天宫去找曦和了。
孰料,这一趟曦和没找着,倒是让他撞见了军营里收兵回来的广澜。
广澜的脸色很不好看。
这一任天帝生的这两个儿子,大儿子惊才绝艳为天界尽职尽责统帅三军,二儿子虽然有些不靠谱,但到底也是天帝并着几位叔伯手把手教出来的,平日里看着斯文,却并非不能战。可此时褪去了铠甲的广澜半身染着鲜血,脸色苍白神色委顿低郁,全然不负往日风流闲适之态,让人看着甚是心惊。
弈樵丢了八八的绳子,快步走上去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广澜撩起营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道:“不全是我的血。”
“当然知道这全是你的血,要全是你流的,你现在还能站在这儿跟我讲话?”弈樵一拍他的后脑勺,“我问你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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