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与闻心下好笑,方雨惯会倒打一耙,于是他故意装的流里流气,“我逼你什么了?我让你别亲我,我不想占你便宜,用心良苦你懂不懂?”
“可我愿意!”方雨大声说道,音量霎时盖过了陆与闻的话音。
陆与闻瞬间脸热,他庆幸黑暗中方雨看不见他的脸色变化。方雨似乎踮了踮脚尖,吻印在他的眼睛和鼻梁,方雨用唇向他乞怜摇尾,反反复复地在他耳边呢喃:“我愿意,我愿意的。”
陆与闻矛盾不已,他做不到把人推开,方雨的嗓音如今晚初次摄入的酒精,麻痹了他的大脑和知觉。他任由方雨在他脸上亲昵地吻着,伸手抚上方雨的后脑勺,像是纵容孩童胡闹一般默许方雨的吻。
亲了许久,方雨停了下来,喉咙里模模糊糊地传出一声呜咽。
陆与闻叹了口气,揉着方雨的头发,“亲够了?怎么还委屈上了?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明天起不来我可不叫你。”
方雨的手终于从他脖子上挪开,陆与闻摸摸方雨的头,“好点了没?我开灯了,小心刺眼。”
掌心下的脑袋动了动,陆与闻找到电灯开关,啪地按下,房间亮堂堂,灯光将黑暗中藏匿的一切暴露无遗——方雨眼角殷红,双眼如水般清澈潋滟,嘴唇仿佛能撮出水来。
方雨只看了陆与闻一眼便低下头,陆与闻抬起他的下巴,指腹魔怔般捻着细嫩的皮肤,大拇指戳进嘴里,用力撮弄濡湿的唇部。
果然能捻出水来,陆与闻想。
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时脑子里嗡的一声,陆与闻立即抽出手指,指头晶亮湿润,最后顶到的柔软物事是方雨的舌头。
方雨抿了抿唇,扔下一句“我先去洗澡”就进了卫生间。
陆与闻将湿漉漉的指头在短袖下摆蹭干,另一只手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想起他们带来的换洗衣物还寄存在饭店里,遂敲敲卫生间的门,扬声道:“我去饭店拿行李,等下给我开门。”
方雨应道:“知道了。”
开门前陆与闻再叮嘱了一次:“除了我谁来都别开门,我敲门会敲三下,听清楚再开门。”
方雨大声响亮地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陆与闻笑,心知自己紧张过头,不管怎样今晚的危机算是解除了。然而当他坐电梯下到一楼,看见坐在接待区沙发上抽烟的舅舅,心里顿时如临大敌。
但有些事必须弄明白,他本着兴师问罪的心态过去,挥手驱散烟雾,捂住鼻子道:“你什么时候兼职拉皮条了?”
闻昭掸了掸烟灰,懒洋洋地扫了他一眼,“要不是你蠢爆了找上门去,我也不至于干拉皮条这活。”
提起这事陆与闻便来气,他抑制着怒火,顾忌周围有人压低了声音,说话更显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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