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肃之心想,老丈人要教育闺女,他哪敢有意见,有他发表意见的份吗?他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樱桃心思很重,您不能只和她唱白脸,也得抽空哄哄她。
应父说:我还要你教我这个!
秦肃之也知道,应父能一个人拉扯大两个儿子,肯定要比外表看上去要细腻很多。他笑笑:
樱桃那么倔,万一真影响了你们父女感情,我怕姨父你再说是我吹的枕头风,那我可冤死了。他站直身子,听见自己的腰椎发出一阵轻轻的嘎嘣声,就顺势伸了个懒腰,我出去找樱桃说说话,今天也得在您这借住一晚,可别把我撵出去。
他说完就拉开书房门往出走,应云航在后面问他:
你吃晚饭了吗?先下楼吃饭去!
你一说这个,我的确是很饿,在严局那坐了一下午,什么零食也没捞着。秦肃之说,你们爷俩也没吃呢吧?
三个男人就一齐走下楼去。应云潜和樱桃都坐在餐桌旁边,看样子是都吃完饭了,应云潜看见这几个人下楼来,就又分别给父亲和哥哥都盛了通心粉。等到了秦肃之这边的时候,应云潜把樱桃面前没怎么动的餐盘往秦肃之那边一端:
你就凑合吃下樱桃剩下来的吧,本来做的时候没带你的份,但是樱桃也没怎么吃,剩下不少。
秦肃之就又看了一眼樱桃。他是直接从严局那边来到应家的,一路上为了樱桃的案子忧思重重,又从应父那里听说了樱桃在学校受伤的事情,刚进屋的时候情绪的确是不太好,看见樱桃在哭,也没抽时间出来安慰一下她。
这会他对上樱桃红红的眼睛,才意识到自己当时的不表态很严重地影响到了樱桃的情绪和状态。他离樱桃坐得很近,这会就轻轻拿胳膊肘碰了一下樱桃。
樱桃低声说:你别生气,好吗?她的右手手掌悄悄在餐桌底下放到秦肃之的腿上,你们都这样,我有点害怕
秦肃之就把左手也放到餐桌下面去,握住了樱桃的手:我不生气,我刚才进屋的时候没理你,吓着你了是不是?
樱桃眼睛里忍了很久的眼泪一下子就砸到了餐桌上:嗯。
秦肃之恨不得把她抱在怀里亲,碍于这是在应家的餐桌上,有三个姓应的男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他实在不敢造次,就只能反复地捏着樱桃细嫩的手掌心。他三下五除二吃完樱桃剩下的通心粉,就示意樱桃和他一起去楼上房间。
樱桃的手还被他攥着,她连忙跟上去,听见秦肃之说:
别哭了,去一趟你房间,你换身方便活动的衣服吧。
樱桃泪眼朦胧地说:啊?
秦肃之说:秦老师给你开一节私教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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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桃一头雾水,但她拿捏不准秦肃之目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态度,就老老实实地回房间里换了件宽松的T恤和运动长裤,从衣帽间走出来的时候,她看见秦肃之也换好了运动服,正在她卧室书桌上的笔筒里挑着笔。
他挑来挑去,始终没个主意,又抬头问樱桃:你比较喜欢这里面哪个颜色?
他选出来的几支都是水溶性的彩色笔,樱桃凑过去看了一眼:这个水蓝色的吧。
秦肃之就把这支笔单独拿出来,又把剩下几支放回笔筒里:走吧,我们去三楼。
应家三楼不用来住人,而是打通隔断做成了一个非常宽阔的健身区域,靠西侧还有一大片铺着加厚的垫子,樱桃之前几次跟着应云潜练拳击,就是在这里。樱桃说:
你真的要给我上课吗?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到了格斗垫的区域,秦肃之蹲下身把樱桃两只脚上的拖鞋脱下来,袜子也一并脱掉了,示意她站上去,自己也光了脚走近她:是这样的,今天我去见了趟严局。
樱桃也已经和秦肃之这位上司打过许多次交道了,就点点头:还是为了案子?
秦肃之说:嗯,反正你做好准备,我估计这周末蒋检那边会打电话给你。他拔开手中蓝色彩笔的笔盖,在自己的手背上随意地划了一道线,好像是在试颜色似的,我现在要和你说的不是这个。严局今天除了和我聊了公事,还给了我两张舞剧的票,建议我周末带你一起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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