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雪是一项十分需要核心力量的运动,单双板都如此,如果核心力量撑不住,那么在重心偏向的时候直接就躺倒了。
黎听的确会滑了。虽说双板入门本就比较容易,但短短半个月内能滑到这种地步,天赋和努力缺一不可。
许寄第三次瞥过去,有些被对方的姿态吸引住。
黎听的重心不偏不倚,平衡感非常好,修长匀称的双腿被包裹在雪服里,身体微伏,姿势绝佳,身后的雪被利刃擦过飘洒在空中。
看来是真的有在认真学啊,在面巾下,许寄的唇微微勾了勾,就单看这些条件,他笃定,黎听的肌肉量绝对不少。
不是白斩鸡?好可惜啊。
前面是一个坡度很小的坡,许寄刚想出声让黎听降低速度绕过去,就见后者侧了侧头,看向他所在的方向。
虽然互相都带着反光的雪镜,但许寄能感受得出来,对方就是在看他。
紧接着,黎听收回视线,往前压低了身体,当板子上到坡度的时候起跳,在空中停留一秒后,稳稳缓冲落地。
许寄在对方落地的那一瞬就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
很小很小的坡度,但是短短半个月,能做到可不简单。不仅要练习,还要有胆量,这段时间对方肯定摔了不少。
黎听只有在刹车的时候才能看出是初学者的模样,因为只有初学者才会用犁式制动法刹车。
许寄也换刃,停在了对方面前,他掀开雪镜,情不自禁地带上了点笑意,那是由衷的愉悦。
他喜欢滑雪,自然也欣赏认真对待滑雪的人,他道:“滑得不错。”
黎听也拿下雪镜,两人对视,他扯了扯嘴角,“不然怎么对得起某人抛下我自由自在的这15天。”
许寄听出了对方的嘲讽,但他难得地没有甩脸色,“走。”
他率先往前滑,黎听也不甘示弱地跟上。
今天的高级道人算少,之前许寄是为了看他是否真的会才刻意放慢了速度,知道黎听会刹车控速转道后,就不再有所顾忌。
耳旁寒风呼啸,下坡时的离心力抓紧了心脏,高速带来的爽意刺激着大脑,许寄的速度越来越快,明显是有些滑上头了。
两人拉开了距离。
哪怕黎听学得再快,也不可能跟上老司机的脚步,他看着许寄的背影,唇角渐渐下压。
许寄是被身旁突然一道极快的身影吸引了目光,黎听放弃控速追上了他。
可黎听是新手,一旦对速度失去主动权,往往再难以夺回。
前面是弯道,两边就是树林,再不控速,哪怕用平行刹车也来不及。
但黎听看起来压根就没有想要采取行动的想法。
许寄一咬牙,腰腹用力,猛地冲过去。
距离越来越近,他伸出手,换刃减缓速度,在抓住黎听手臂、两个力道相撞的瞬间,带着人往另一个方向,单侧倒去。
冲击力很大,两个人抱在滚了十几圈才停下来。
许寄压在黎听上方,他撑起来,猛地掀了自己的雪镜,骂道:“你他妈疯了是不是!你知道冲出雪道有多危险吗!”
黎听胸口起伏着,他躺了一会,缓缓摘了雪镜,对上了许寄愤怒的脸。他沉默半晌,抬手卡住许寄的脖子,腰腹用力往侧一扭。
视线天旋地转,许寄猝不及防,他被黎听狠狠地摔到雪地上,两人调换了位置。
痛倒是不痛,但雪碰到温热的脸顿时有些化了,许寄抬眸,对上了黎听没什么感情的眼睛。
黎听此时此刻的心情看起来非常不好,他极具压迫性地压低了身子,道:“那你倒是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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