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也不见得还记得他。
叶望是那种走在人群里就能立刻吸引住所有人目光的人,一举一动引人驻足,自己却浑然不觉,神色自若。
这样的人总是懒于去记别人的容貌的,因为就算什么都不做,别人也会自动自觉地贴上来,希冀得到他的一个笑,或者一个漫不经心的打量。
就像曾经的他一样。
夏栖鲸不想去,主要是觉得没必要。
他没有缅怀过去的嗜好,何况对方当初离开,应该也是生活得并不愉快,想忘记过去的意思,那就没必要去多生事端。
两个身处两条平行线的人,就按着自己的轨道走就好了。
于是夏栖鲸说:“没什么,林与千多要了一张票,就给我了。”
时屿:“可是你不打算去。”
夏栖鲸:“嗯。”
时屿:“为什么不去?”
夏栖鲸敷衍道:“不想去就不去了。”
时屿追问道:“那你为什么没有拒绝?”
夏栖鲸没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
时屿站在书桌前,姿势闲散,神色自若,似乎真的只是在和他随口闲聊。
夏栖鲸印象里,时屿不是这么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但是几次下来,他发现时屿好像对叶望的事特别感兴趣,每次都会有意无意多问两句。
这让他又有种隐私被触探的不适了。
于是夏栖鲸反骨又上来了。
夏栖鲸大剌剌道:“我寻思,这好像也不关时大少爷的事吧,我也许这会儿不想去,明天就想去了;又或许明天早上不想去,晚上又想去了呢,这也犯法?”
时屿一点都不气,慢条斯理道:“我倒不是要对你做什么指手画脚。只是,我原本还奇怪呢,明明课程表写着,明天白天有线代课,会讲很多新公式,晚上会有小测验。你却好像一点也不担心,也不预习也不看例题,现在这么一看,哦,原来如此……”
时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差点就把“你就是为了逃避明天晚上的测验”写在脸上了。
脸上的嘲讽戏谑一点也没掩饰。
夏栖鲸最受不了激将法:“谁说我是为了逃测验的?你大爷的,我这几天天天十二点睡,扒脑壳扒得脑浆都快干了,要是想逃测验不是早逃了?侮辱谁呢?”
时屿不置可否,仍旧是那副不紧不慢的“你别说了,我都懂”的欠揍表情。
夏栖鲸:“都说了我不会为了逃测验找理由了!你这什么表情,是不是看不起我?”
男人最知道怎么气男人。
时屿用敷衍的口气道:“嗯嗯,行,知道了。”
夏栖鲸气得跺脚:“我明天晚上肯定要做测验的!谁也别拦着我!我要跟拉普拉斯范德蒙拉格朗日决战到天亮!谁拦谁死!”
时屿一脸无辜,眼睛瞟着桌上的门票:“那这门票……”
夏栖鲸脑子一热,把门票一把抢过来,一撕两半,扔到了垃圾桶里。
颇有点以死明志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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