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昨天窦玛玛带回来的果子吗?”章日奶声奶气问。
南淑也不知道花匠到底给自己种了什么,只能在孩子面前胡乱点点头,“对,就是昨天那些水果。”
“阿玛,小树苗什么时候长大啊?”小孩子成了好奇宝宝,昂起小脑袋,等待答案。
“这个…。。;得等上几年啊。”
听见不是立即可以吃上果子,两兄弟都一脸不开心。窦玛玛正好从厨房出来,边走边擦手掌,听见父子三人的对话,不由插嘴道,“这果树种下去,至少要等三年,一年成树,两年存肥力,想吃果子起码得第四年,那一年的果子也就只能入口,连鲜甜还远着呢。”
当下,两张小脸完全塌下去,对小树苗的兴趣降低到零点。章日念念叨叨说,这树苗太小,还不如竹子,至少能玩躲猫猫。
章月听着哥哥念叨,小脑袋点啊点啊。南淑莞尔。
小孩子丢下对树苗的兴趣,玩耍的心思落在同街年龄相近的孩子身上,但是和别的孩子玩,要等到玛玛出门上茶楼时,才能玩一会儿,平日只有章月陪着。章月那么一点大,能玩的就是在院子里跑跑,玩玩丢布包。
不过十来天,章日就觉得无聊。陪章月玩丢布包时也心不在焉。南淑发现了,想想章日的年纪,四岁大的小孩子,从前该送幼稚园了。但是现在哪里来的幼稚园啊?不上幼稚园,找一个先生启蒙吧?启蒙教育只要学一些字,懂一点算术知识。可以的话,南淑希望先生可以多教一些手工劳作,小孩子做手工劳作可以开发右脑。读书学字用的是左脑。南淑可不想章日小小年纪就背上考童生,秀才状元的道路。
这个启蒙先生却是不好找。要送上私塾,那是一群小孩子上课,先生不可能单独教一个,而且也不可能按照南淑想的方式来教。
南淑想了又想,又趁着在茶楼玛玛们聚集聊天时提了一下。有玛玛给南淑建议说送到城东边的文秀才那里去。有玛玛说,暂时不急,等孩子过几年,性子定了,再决定读书还是跟师傅学手艺。和南淑熟络了许多的范玛玛,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却忍了下来,不说话。
南淑心里奇怪,但茶楼人多嘴杂,南淑压下疑问,准备哪天上门拜访范玛玛时,再暗示一下。
游甯
南淑还没找好时间上范玛玛那里一趟,田庄上的农户已经送稻子进程,满满两大车稻子。南淑听见窦玛玛在外面喊话,眼睛在屋里一转,立即躺倒在床上。等窦玛玛推门进来让南淑出去收稻子时,南淑捂了额头,一脸痛苦。
“主家玛玛,这,这是怎么了?”不是已经好了吗?怎么又成了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窦玛玛心里疑惑,走上前扶起南淑,“主家玛玛,身子不舒服?”
“嗯?就是有些头疼,全身无力。”南淑拧紧眉头装柔弱,生怕自己装得不像,偷藏在被子下的手掐大腿一把。这下眉头拧得更紧了,就是原来红润的不少的脸色立即苦得像滴出水一般。
窦玛玛一惊,原来是真病了。可怜见的。才好起来多长时间啊。想到在外面等候的农户,窦玛玛不由问,“主家玛玛,庄上的人来送稻子了。你看,现在,该怎办啊?”
就等着你说这句。南淑故意叹一口气,“窦玛玛,你看我这身子真不经事,昨天夜晚开了半扇窗户,想着通风透气,今早起来就成了这副模样了。窦玛玛,我看,不如你代我去收了稻子吧。”
“那怎行。”窦玛玛甩手摇头,心里不免嘀咕,稻子收了,还要送到酒楼变卖了,难不成主家玛玛想让银子经我的手,那怎么行啊。“主家玛玛,我扶着你出去。你在旁边看着,说话的,做事就让我来。两位少爷也跟着过来看看,主家玛玛你说怎样?”一家大小都看着,银钱过手这些,自己绝对不沾。
窦玛玛打定主意,也不管南淑同不同意,自己去翻了一件半新的棉衣出来,替南淑穿好,“这眼看着就要到冬天了,主家玛玛可得把两位小少爷的冬衣翻出来,趁日头好,拿出去晾晒,省得少爷们穿上身了,一股子霉味。还有这过年的,主家玛玛要不要替一家人做新衣裳。要是做的话,得赶早。做一件衣裳,自家得花上二十多天,出去找绣工做衣服,还得等上一段时间。”
窦玛玛唠唠叨叨念着,南淑一一记在心头。幸好窦玛玛爱唠叨,人又热心,忠心,自己来到这里少了许多麻烦,都是有赖窦玛玛。
窦玛玛把南淑搀扶出去,搬了小板凳让南淑坐下,自己又去找了章日章月过来,陪在南淑身边。南淑借机打量站在院子中,紧张不安的田庄农户。一大两小,大的三十多,正是壮年,皮肤黑实,小的一个大约十一二岁,手里拿条鞭子,该是帮家里赶车出来,另外一个五六岁的年纪,拽着哥哥的衣角不松手,小脸半藏在哥哥身后,眼珠子骨碌骨碌地转,悄悄打量南淑和身边的两个小孩子。看见章月时,小孩眼睛一亮,“好漂亮的尼人。”
大的一个一听,吓得赶紧捂住弟弟的口,惶恐地看向南淑。大人也紧张的不断搓手,向窦玛玛求救。
南淑摇摇头,示意不在意。
“今年的收成怎样了?”南淑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缓和现在的气氛。
“主家玛玛,咳咳,我,我,不是,行。还行。”
“老张头这样一紧张说话就不流利。”旁边看不过去的窦玛玛插话,“他的意思是,今年的收成不错,今次送的是第一批,过几天,还有一车稻子送过来呢。”
“对对。”老张头连连打躬作揖,弯了腰不敢看南淑。
南淑笑笑,原来庄上的农户姓张,看样子是一家人来的。“过几天,我到庄上走走。你们也不用专门送进城了,我回城的时候,顺道带回来就是。”
老张头身体一僵,偷看一眼窦玛玛。窦玛玛似乎没料到南淑居然提出要到庄上去,但窦玛玛一想,似乎明白了什么,冲老张头点点头。
“是。小的这就回去收拾好房子。”
“剩下的稻子大概什么时候能收割齐全了?”
老张头数数手指,“四,不,三天,三天就足够了。”
“那就五天后,我带窦玛玛到庄上走走吧。”
老张头点头应是。南淑转头看向窦玛玛,“窦玛玛,我这身子不爽利,剩下的事,玛玛替我办了。一切就按往来的来办。”
“哎。”窦玛玛应一声,和老张头清点稻子。
等稻子清点齐全,老张头父子三人在前面赶车,窦玛玛扶了南淑出门,至于两个小孩子,南淑不放心让他们留在家里,也一并带出门。
窦玛玛请了一辆软轿,南淑和两个小孩坐上去,窦玛玛就在旁边跟着。
南淑掀起帘子观察外面。轿子从南边的富阳街出发,经过城中心的集市,直直往北走。南淑默默计算流逝的时间。直至轿子碰地面,窦玛玛来扶南淑下轿,南淑才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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