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实现我弟弟的愿望,替他成为龙骑士。”
缄默两秒,希莱斯不想就此说下去,把话头抛给塞伦。
“你呢?你的理由是什么。”
“……”塞伦收回视线。
俩人的情绪丝丝缕缕融化,与昏暗融合,沉重得难以呼吸。
“我身为龙族贵族。加入灰影并非自愿,只是无路可去。”塞伦开口,“总之,身上没孽债。”
“这可不一定。刚登岛那天,我曾闻船夫讲过:踏上圣雷岛土地的人,多多少少都身负罪业,即使降落在亲人头上。”
说话时,希莱斯语气轻松,略带调侃。
没料想塞伦脸色突变,触到某根神经般反应激烈:“连你自己也不相信,说这话作甚?”
希莱斯微诧:“莫非果真如此?你的家人……”
他及时打住,不再继续挑明。
人人皆有秘密,时机未到,与其晾阳光底下,不如留存阴暗潮湿的心底一角。
方才塞伦明确了他的贵族身份。养尊处优,但能打——一定受过良好的培养。
联想塞伦日常的贵族派头,希莱斯记起一件事。
军中一些看不惯塞伦作风的人,给他起绰号为“娇花”——带有明显侮辱性称呼。说他长着副女人相,连带相貌一并嘲笑。
一激动便容易落泪的芬顿,被人喊“泪壶”;
因民族习俗而被奚落的吉罗德,被人唤“赤脚佬”;
左眼有疾,佩戴眼罩避光的多米尼克,被人叫“独眼龙”……
希莱斯始终无法适应互起蔑称的氛围,兴许是没被长久熏染的缘故。
花几个深夜独自思考过这个现象,现今多少能够理解。
他认为:首先,随意起绰号,本质是种不尊重他人的行为。
特别里面潜藏着攻击性,多多少少会给别人造成伤害。
结合军中氛围和室友吉罗德描述的救济院情形,此类不善举措的含义里,多了一种东西。
独自思索时,希莱斯想破脑袋都不能摸透究竟具体是个什么东西。
他只明白,救济院的孩子,很长一段时间生活在外界刺激中。外人的眼光、父母的罪名、家庭的不幸……最后一点他倒感同身受。
凡此种种的尖刀利刃对向他们,救济院成了蚌壳。他们窝睡蚌肉,却坐立难安,因为蚌壳不能完全阻隔外界的声音。
被恶意言语浇灌长大,他们也遮蔽双眼,认为自己的的确确为所谓“罪人之子”,“体内流淌罪孽”。
禁闭室无事可做,希莱斯换个话题,便主动与塞伦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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