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悠悠看到了他办公桌上的外卖,只有一人份,“不如我一个人去。”
“一盒饭而已,至于么?”他随手带上办公室的门,眯了眯眼。
“我的意思是说我去外面买饭,回来和你一块儿吃。”
恰好他办公室里的电话响了,他进去接听后说,“快点回来。”
“没问题,我还会带你喜欢喝的酸奶。”喻悠悠刹那间绽放出笑脸,语调带着不能自抑的兴奋。
最后一个上翘的尾音令席英彦心尖一麻,盯着陡然变的灵活的小身影消失,那跑开时的卷发一甩,像羽毛刷过他的心尖。
薄唇随之上扬,在拉开抽屉后又沉下去,包裹里的照片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见到,事实上这几天他的邮箱里已经塞满了她和费景宾在一起的照片,有她坐在雨中哭泣的样子,有他们一起进酒店开房的背景,有费景宾脱衣服的画面,这刚刚收到的包裹他没看,也不敢看。
看到他们去酒店开房的一瞬间,他是愤怒的,缘由不是他不相信她,而是这些都不是他派的人查的,而是有人刻意发给他。至于是谁,哼,不用多想,一定是费景宾。
楼下有便利店,喻悠悠买了一份鸡腿饭,一盒红枣味酸奶,一盒原味的,刚准备结帐,有人抢先一步付了。
转头一看,居然是封天,他一面支使店员给自己拿了包烟,一面对喻悠悠说,“这么巧?”
两个人几乎是前脚与后脚进来,哪有这么巧的事,喻悠悠淡淡一笑,“恐怕不是巧合,封总有事找我?”
封天没否认,低头把烟放到口袋里,指了指门外,“不介意的话到外面说话。”
隔壁有家环境幽雅的茶室,两个人进去找了位置坐下来。
“其实我找你也没别的事,就是身为一个朋友看不下去而已。”封天说的倒也坦白。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说什么?”
“你和席英彦那小子最近是不是出了问题,或许你俩本来就有问题?”封天耸耸肩道,“我知道这是你俩的事,我不应该多事,可是这些话我不得不说,因为席英彦那小子最近太不正常。有时候开会,他一个人从头到尾在发愣,只在最后说一句‘散会’,这种情况不止一次发生,再这么下去,我怀疑他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快要拱手送人了。”
“对不起,封总,这个我帮不了你,不要说他工作上的事,就算是他的私事我也从来不会过问,因为我没资格。”
“不带这儿的啊,没事拿我消遣是不是,你俩不是快要结婚了吗?他的事你怎么会没资格管?”
喻悠悠歪着头反问,“结婚难道可以代表我能管他吗?结婚难道就代表我和他相爱吗?”
“……”封天彻底糊涂了,这两口子到底怎么回事?
乘封天在,喻悠悠也有点问题想问,“刚才我听到你们在聊冷梦梃,不知道方不方便讲讲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方便,方便,只是你真的不知道?那小子没跟你讲过?”
喻悠悠喝了口花茶,摇摇头。
封天心中虽有疑问,仍讲了起来……
办公室里的席英彦也陷入记忆里,记得婚礼举行前的几个小时冷梦梃小鸟依人的挽着他的胳膊迎接来参加他们婚礼的宾客,那天她的脸色不太好,有时候说着说着就捂住嘴往洗手间跑,他以为她头天晚上紧张没睡好,又吃坏了肚子,没往深处想。
“英彦哥,我有点透不过气,去外面走走,一会回来。”冷梦梃接了个电话,露出一脸的甜笑,然后提着婚纱出去。离开不到两分钟,她便坠楼身亡。现场有多名宾客和目击者都看到是冷梦梃自己爬上阳台,跳下去的。
事后冷家自然不甘心,认为是谋杀,要求司法介入,尸检结果出来,令所有人大吃一惊,冷梦梃怀孕了。婚礼前几天冷梦梃悄悄去医院做检查,结婚当天收到医院的电话,证实她怀了孩子。冷家以为孩子是他的,很愤怒,要席家给说法,后来和冷梦梃无话不谈的一个闺蜜道出实情,孩子是冷麟的,就在一个月前冷麟在冷梦梃喝的水里下了药,发生了关系。
事情到了这里陡然反转,他被戴了绿帽子,而冷家也觉得颜面顿失,不再追究,冷家只有冷麟这根独苗,更不会责怪,反而隐瞒下来,整件事情只有席父、冷氏夫妇,加他四个人知道。不知情的冷麟却将冷梦梃的死怪罪到他的头上,认为是他杀了冷梦梃。
故事讲到这里,喻悠悠怔了许久,她不相信席英彦吃了这么多年的哑巴亏,他是有仇必报的人,不会容忍脏水泼在自己头上,不可能的。
将喻悠悠脸上的难以置信收入眼中,封天无声的勾唇,“我和他这么多年的哥们关系,从默默无闻到事业如日中天,他奋斗的一面,落寞的一面,低谷的一面,成功的一面,浪荡的一面,我比谁都看的清楚,那小子重情重义,他和冷梦梃从小一起长大,他视冷梦梃为妹妹,两家联姻是席老夫人做的主,他对席老夫人极孝顺,加上席老夫人又以病重为由相逼,他娶冷梦梃也是无耐之举。冷梦梃死后,他心里也不好受,别看他表面上嘻嘻哈哈的,其实他比任何人都要重情义。想必你应该见到过他那帮发小,最多的时候你应该见到的是四个,石阳朔、华荣、段羽凡、尤晗煜,其实他的发小加起来一共有五个,还有一个叫谢暮橙,是北京军|区|首|长谢承勋的弟弟。两年前他死了,席英彦这小子伤心到把自己关在家里三天三夜,不吃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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