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亭,你说清楚。”时轶音声沉了下去。
他这般急切地催促,对方却又不肯说了。
又是这样。
时轶:“那我替你说了——你是不是担心我?”
谢长亭:“你是不是又想把我关在什么地方,好方便你自己一个人去死?”
两人一前一后地开了口。谢长亭侧过头来,平静神色再不复。
时轶靠在他肩头,两人挨得有些太近。他看见自己的倒影在对方的眼瞳中颤抖,碎成一片。
许久,时轶“扑哧”一声笑了。
“你别这样。”他低声道,“你这样的话,让我好想现在就亲你。”
谢长亭:“……”
他耳后微微有些发红,一把将时轶从肩头上推了下去:“这里有好多人。”
“噢。”时轶不倒翁似的,被推开后,又坚持不懈地重新贴了上去,“那你的意思是,如果人不多,我是不是就可以亲你了。”
“……”
“抱你也可以?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许了。”
“……”谢长亭面无表情,“时轶。”
时轶大笑起来。
“你放心,我还死不了。”他道,“要是让我去死,可算不上是一件容易的事。”
“当年在地宫中时,我的修为应当在洞虚左右,还不到合体。那时我用了点不太好的法子,将多余的修为封在了自己体内。因而承接了那道雷劫,才会受伤颇重。”
“但神魂中的灵力到底与肉身不同。那时我的肉身几乎陨灭了,我只好花了十六年,一点一点将它们重塑起来。”
谢长亭猛然回过头去。
时轶笑意未减。
“但是我忘记了,我见你的时候外貌瞧起来是多大年纪。”他道,沉吟片刻,“我现在看起来是不是有点太小了?总觉得他们见了我,不把我当回事看。”
谢长亭:“时轶。”
他的语气不善,时轶察言观色,只好将笑意收敛起来。
“你说,肉身陨灭,”谢长亭一字一顿道,“是什么意思?”
时轶:“就是字面意思。不过么,比死了稍微好那么一点。”
被那双漂亮的蓝眼睛看着,他好像有些藏不住笑似的:“我说了,你别这么看我——不疼。”
“……当真?”
“当真不疼。”时轶冲他眨了眨眼,“就和死了差不多。人死了又怎么会感觉到痛?”
谢长亭平静道:“你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这又不是头一回了。”
时轶的笑意、话语,都像是一只手,恍惚间,谢长亭好像被这只手攫住了心脏,又生生地撕裂成了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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