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拍戏的那些男人,譬如卫鸿轩,就是百里挑一的俊朗非凡,否则他的妻子苏桃,也不至于防别的女人跟防贼一样,生怕卫鸿轩跟她们发生半点纠葛。
即使如此,岳定唐也好,凌枢也好,仍可算是这里头的佼佼者。
凌枢的英俊,和岳定唐又是截然不同的。
不同于后者常年的一丝不苟,凌枢随性潇洒,放荡不羁,一双桃花眼不经意就能招到一大堆不请自来的桃花,甭管身上穿布褂长衫,或者大衣马甲,都别有不同的风景。
但,何幼安现在通通没有心思欣赏。
她神绪纷乱如麻,甚至无法像往常一样与岳定唐对视,彼此定力拉锯。
“岳先生,我有些累了,恕不方便招待,请您明日再来吧。”
“女佣钱氏,与你的关系,其实并没有那么好。”
岳定唐慢条斯理道,一面调整坐姿,换了个更舒适的位置。
“我派人查过,钱氏手脚不大干净,在你身边帮佣期间,她就曾经几次偷过你的钱财,你曾经想要赶走她,最后却没如愿。所以她的死,你并非毫无嫌疑。”
“凌枢对你的印象很好,半点没有怀疑过你,你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一直循着你给的方向在追查,但我却不是这样。”
“我觉得你在这件案子里,表现得太过无辜,太过完美了,让人感觉太不真实,所以在凌枢帮你寻找凶手的时候,我却从别的角度开始着手,尝试打开真相的盒子。”
“你,一个电影明星,固然名声远播,有许多人喜欢或讨厌,可说白了,你如果身亡,顶多在申报上给你一天的头版,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一个更漂亮,更年轻,拍电影更好的女明星出现,取代你,占据人们的视野。”
“换作政要显贵,也许有被暗杀威胁的价值,但何小姐你,恕我直言,恨你的人,要么直接了当杀了你,而那些无法杀你的人,仅仅只是做些无关痛痒的威胁,根本也无法调动如此人手,三番两次对你造成威胁。”
“既然这两种可能性都不存在,那么就只剩下一种,这些威胁信件,实则都是你一人策划的。”
何幼安静静听完,没有打断。
直到岳定唐住口,她才缓缓道:“我以为岳先生是来探望病情,却没想到是来兴师问罪的。敢问岳先生,如果这一切都是我所为,我又为何要自己对自己下手?今日稍有差池,我的小命就没了,如今脑袋和肩膀的伤,任何一个医生过来,都可以证明我伤得很严重,您为何要如此恶意揣测我?”
岳定唐:“这就要问你自己了。就像我刚刚说过的,你与钱氏不睦,却在她死后,丝毫不提及这一点,不是故意隐瞒,又是什么?我甚至有理由怀疑,你为了杀钱氏,才故意制造这一切。”
何幼安蹙眉:“照您说的,既然钱氏已经死了,我又何必自己制造这次的受伤?”
岳定唐:“也许你想完全摆脱自己的嫌疑,毕竟事情止于钱氏,有些太过明显了,苦肉计总该有头有尾,有始有终的。”
何幼安叹了口气。
她似感觉晕眩,合眼静默好一会儿,才重新睁开。
“岳先生,在我心目中,您沉稳理智,不该是如此急于扣帽子的人。钱氏的确手脚不干净,我曾经想要赶走她,她却苦苦哀求,我怜她家境窘迫,身世凄苦,最后还是不忍。而且,当时还有沈先生为她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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