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亚楠眼圈一红,委屈的当场就要哭出来,明知现在法力皆无,根本不是如小来的对手,还是把匕首掏出来,道:“臭和尚,你敢黑我的东西?”
和尚尚未说话,黑暗中传来贾茹的声音:“都别吵了,把人给我留下,你们两个要吵出去外边吵。”
“为什么?”和尚顺口道。马上意识到这是个拖延时间的绝好机会,又道:“我佛慈悲,贫僧身为‘大林寺’的主持,除魔伏妖乃是我份内之事,今日见你不除已是贫僧的罪过,怎能容你再害人?人我一定要带走,你若硬要留人,那贫僧也只能誓死一搏了。”
贾茹道:“螳臂挡车,自不量力。我的事,让你管!”
和尚怕的就是对方不搭腔,那样话便说不下去了。连忙接道:“你若是害坏人,我也就不管了。可是这个小兄弟,长得貌似潘安,才比子建,虎辈熊腰,那是英俊潇洒。那天,贫僧化不到缘,饥寒交迫之中,贫僧发了个誓,若谁能化给贫僧一点缘,贫僧愿一辈子保他平安。这小兄弟出现了,一下子就给了贫僧七百块,七百块钱啊,那是多大的一笔钱财,所以贫僧必须把他带走,绝不容他被你所害。”
贾茹道:“谁说我要害他了?”
“你不害他让他留在这鬼窟干什么?”和尚一把将冷锋从肩头卸下来,手指在冷锋脸上点指,道:“你看看他,印台发黑,双目无神,再在这里,不死也只剩半天命了。”
“我说不害他便不害!你把人给我留下,你们两个赶快离开,要不你们都留下来别走了。”
“要我把他留下,绝无可能。看来贫僧今天要大开杀戒,佛挡杀佛,人挡杀人了。”和尚看了下钟,谁知过了这么一大会,说了这么多的话,竟还有十分钟,暗道一声:“时间过得好慢。”眼珠子乱转,心想再女鬼动手之前,再找个什么办法拖延时间,突然感到有阵拳风扑面而来,想要躲时已来不及,脸上挨了一拳,像是被个铁扳手拍到,火辣辣的疼。感觉嘴里有个异物,吐出来一看,竟是颗大牙。
冷锋握着右拳晃了晃,道:“和尚,我有你说的那么好吗,怎么听着这天底下除了我这个好人,再没好人似了?你连续定我三次,我打掉你一颗大牙,咱们两个这下算扯平了,从今往后你是你我是我,谁也不欠谁的。”
如小来大吃一惊。他倒不在意那颗掉了的大牙,古时候佛祖还割肉喂鹰呢,他一颗大牙又算得了什么,而是吃惊冷锋竟又能动了。他那‘定射’,是‘大林寺’的镇寺之宝,看家的本领,凭他现在的修为,施展在普通人的身上,可让那人三天三夜无法动腾,除非有人解咒。可是连续定了冷锋三次,别说三天三夜,三个小时都没到,人家已经解了咒。
第一次,冷锋能够快速解咒还说的过去,因为他用的是啤酒画的咒,本就是一时戏谑,法力弱了不少。所以当时虽说吃惊,可并没放在心上。第二次是端木亚楠帮他解的,这也说得过去。两人的法力在伯仲之间,而且端木亚楠所用的符咒又是高人书写,解了他‘大林寺’的绝学并不稀奇。可是第三次就说不过去了,他的咒是用开光的金粉所画,里边并加注了法术,别说一个普通人被定住,就是端木亚楠被他定住,没有他的解咒也得像棍木头那样站在那杵上三天三夜,然而冷锋却没被定上三天三夜,甚至没被定上一个钟头,这才十几分钟,已经解咒了。
难道是端木亚楠暗地里施了手脚,帮他解的咒?如小来摇了摇头,绝对没有这种可能,端木亚楠此时的法术十成中没恢复到两成,拿什么解他的咒?又或者是躲在黑暗中的女鬼捣的鬼?也无可能。别看他吊儿郎当的,看似对周围的一切都没在意,其实那是外松内紧,他一直紧紧盯着外边的黑暗,也盯着屋里边的动静,如果女鬼暗中捣鬼的话,他不会没有一点察觉。那是怎么回事?他怎么破的定射?莫非是他的定射失灵了,还是冷锋这个凡人有什么过人的能力?
如小来想来起去想不明白,问道:“你怎么能动了?”
冷锋连自己为什么会被定住了,如小来施展的是什么法术,这里边有什么科学根据都闹不明白,又怎么知道自己怎么能动了。笑道:“只怪你学艺不精!回去再练二十年,或许就能把我定在那里不能动了。”说着话,朝门口走去,冲着黑暗道:“贾茹,你真的是鬼?”
第十九章 ; ;虐待
黑暗中传来一声叹息。
冷锋先前还存着一丝侥幸,巴望着贾茹矢口否让她是只鬼,听到这声叹息,心中一跳:“原来她真的是鬼,找我是为了害我。”想起张大少死时的惨状,心想:“被她害死,估计也是那副惨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道:“这么说,王洁也是鬼了?”
黑暗中又传来一声叹息。
冷锋道:“俗话说鬼都是害人的,我跟你们两个无怨无仇,为什么要害我?”
贾茹道:“我们两个怎会害你?”声音已不像跟和尚说话时虚无缥缈,恢复成正常人的语调。
冷锋道:“不会害我?那王洁为什么把张大少害成那样?”
贾茹反问:“张大少把王洁害成那样,王洁还不能报仇?”不等冷锋回答,很快接着道,“张大少酒后驾车横冲直撞,害得三姐妹香消玉损。因为被车撞死乃是枉死,她们三个欲转世投胎而不能,只得暂住‘枉死城’,等张大少死了算清这笔帐,方能再世为人。可,现在的世道是;好人不长命,祸害活百岁。那张大少整日的花天酒天,一副容光焕发的模样,只怕真能活上百岁,如此一来,三姐妹岂不是要在‘枉死城’等上几十年?这可是几十年而非几天,东挪西凑的捱捱也就过了,居家过日子,有哪样不得花钱。她们三个本就是孤儿,家里连个烧钱祭拜的人都没有,穷得叮当响,你让她们如何在‘枉死城’里生活?除非做个鬼妓,出卖色相赚两个小钱聊以度日,这样的生活过上几十年,不死也得剥成皮。真的等上几十年能跟张大少算总帐那也值得,这仍是镜中月水中花,可望而不可求。‘枉死城’只有死于非命的人才能入,张大少就一定会死于非命?我看不会!他极有可能是在享尽人间荣华富贵之后,无疾而终,那就会不来‘枉死城’而是去地府。如今的阴间从上贪到下,张大少有钱有权的,上下打点,阎王还会秉公审理?当官的哪个不会打太极,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三姐妹告状不成,投胎不能,从此只能在‘枉死城’里出卖皮肉,受那无穷无尽的羞辱,这样的生活谁愿意过!王洁靠着胸里郁结的一股冤气,顶着永世不能投胎的风险,在世上做了只孤魂野鬼,寻找机会杀了张大少,让他也进‘枉死城’,大家伙当面锣对锣鼓对鼓的把事情说情楚,你说,她哪点做的不对了。”
冷锋没想到人死之后还有这番折腾,不由的替王洁能不能打赢官司担心起来。记起张傲秋说的那句:“她再回来你也不认识她了。”以前的迷惑豁然开朗。原来张傲秋这句看似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暗指王洁转世投胎去了。照这么看,张傲秋对她们的底细一定一清二楚。明知两人是女鬼,仍与她们称兄道妹的,不知张傲秋是人是鬼。想到这里,他道:“张傲秋也是鬼!”
“不是!”
冷锋总觉得张傲秋怪里怪气,不是鬼可也不像是个正常人,顺口问道:“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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