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拿着木棍,将川芎围在中间。然后有人拉开了苏玉和孩子,苏玉大哭着:“你们要干什么——你们放了他吧,我愿意带他处罚。是我自己的错,不要责怪他。”
可是那些打手,只认得打人,不听解释。他们一齐高举着木棍,瞬间朝着他劈头盖脸的砸下去。
寂静的夜里,倏然之间传出惨叫,惨叫之中又夹杂着数不清的棍棒声。那些人弯着腰,高举着木棍,噼里啪啦的乱敲着,权当下面是沙袋一般,砸得一片肉响骨头响!
姐姐抱着孩子,一路跪着爬到王大柱跟前,像捣蒜米一般磕头着,哭诉起来:“夫君,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你放过这个可怜的人吧。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是我自己犯贱。夫君,我恳求你,你放过他吧。回去你怎么打我骂我都可以,我没有任何的怨言啊!”
王大柱脸色抽搐,抬起脚来就是一踹。
苏玉急了,本能的侧过身子,抱住手上的孩子不被踹到,但自己的肩膀却被一脚踢得生疼,一下就跌倒在地上。手中失去了感觉一般,一松,孩子跌在跌在地上滚了一圈,很快便哇哇大哭起来。
这巨大的吵闹哭泣声,将打人的声音盖了过去。寂静的夜晚中,荒芜的小林地更是喧嚣了,连那些虫子都不叫了,吓得躲闪而去。
“我就知道你们两人有事情。”王大柱不听苏玉的哀求,大声的指挥那些下人用力再打,狠狠的打,“这小子贪恋我夫人的秋波,还想趁夜带走。这等事情,作为夫君我岂能容忍。”
这理由可真好,下人又鼓起劲儿再狠狠的打和踢。
圈子里面再次传来嚎叫声,但筋疲力尽了。在几个人的脚下,依稀看到川芎的手吃力的伸出来,本能的想要出去。那手都是伤,很是不好。五个手指吃力的张开着,想要逃。但很快被人重重的踩了一脚,又拽回圈子里,挥舞的棍子更是飞快了。
苏玉紧紧的抱着孩子,无力的跪在一旁,“我求你们别打了。放过他吧——”几乎像是用尽了力气一般的再嚎叫。可是这些人,却专注做着肮脏的行径。
川芎的声音似乎快听不到了。
苏玉很急,咬着牙过去扒拉开一个人,却被那人顺手甩开。她踉踉跄跄后退几步,早已发现自己是最没有的一个,什么都做不了。
又打了十几下,王大柱才愤恨的让这些人停手。
苏玉急忙的过去,蹲下身来。可是一看,眼睛就像绝了堤的洪水,眼泪吧嗒吧嗒的奔狂着。川芎被打得面目全非,凡是有肉的地方,都是血和肿,尤其是脸,根本不能称之为脸,以及那温柔的脸庞,却变成了伤痕累累的血脸。
“川芎,你还好吗?”苏玉甚至都不敢碰他,急切的呼叫着。
“怎么?你还不走?”王大柱很是不耐烦,“打死了更好。”
苏玉哆哆嗦嗦的伸出食指,轻轻的放在川芎的鼻子前,探探呼吸。却吓得后退,跌坐在地上,“他死了……他死了……”
她赶忙跪在他面前,不停的呼喊着:“你别死啊!你睁开眼看看我。都是我害了你,是我连累了你。你睁开眼睛,不要吓我啊。”
正要抱着川芎的时候,王大柱一把扯过她手里的孩子。
苏玉急了,“把孩子还给我!”跌跌撞撞的扑过去。
王大柱一把拉住她的手,“行了,闹够了,就赶紧回去。我都还没好好审问你跟他的事情,回去自会好好的处理你!”
“不——”姐姐的一只手被王大柱拉着,但身子却一直面向着躺在地上的川芎,另一只手伸向他,想要挽回,想要抱着他,“川芎——是我害了你——你醒醒啊——”
两个人也推搡着苏玉,不耐烦的催促着。
苏玉不住的回头,看看那躺在地上的川芎,泪洒满了脸庞,几乎快崩溃了。她的脑海中,依然是刚才川芎被打的画面,以及最后川芎全身是重伤的惨状。可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就连拥抱或者唤醒都给不了。
苏玉被越来越远,她回头望去,晚风吹拂着川芎带血的衣服,从他身上刮过,呼呼的声音,像是挽歌。可是川芎,一动不动的,却再也没有起来了。
直到最后,成了一个点,也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当中。苏玉花容已被泪划破,频频回头,再也见不到那温柔的恋人。
*
初生的太阳,驱散了黑暗,好似一枚枚的箭,划破了苍穹,刺痛着黑夜里跋涉的眼睛。
宛兰吃过早餐,正烦心着昨天的事,决定再去找找姐姐苏玉。
准备好了马车,二夫人还是有些不放心,“你看你昨天都没能好好照顾好自己,今天我有点不放心。这样吧,我让三娘跟你去吧。”
宛兰很是反感三娘这个人,但二夫人硬要指派,让个懂事的下人跟着,她也好安心。
“少夫人,我们走吧。你姐姐住的地方你知道的吧?”三娘满脸堆着笑容,好似春风。
宛兰对于这种老刁奴没好感,只是点点头。
马车正要驾去的时候,走来一人,竟然满头大汗的样子,不停的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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