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的一声,门又拉上,我被阻隔在了仓库的里间里,此时我的肚子开始下坠着剧痛,我大口的喘气,痛得叫了起来。
那个洋护士抓住我的一只胳膊,把我的双手分别扣在了躺床的两侧,那个女医生则熟练的把我的腿弓了起来,她戴上了胶皮手套。贞投双血。
陆景怡就坐在我的脑袋一侧,她冷眼看着面前的一切,一点也不急躁。
“你是挺幸运的。”陆景怡淡淡地说道:“这七年来段玉珉不知道玩过多少女人,可是没一个女人能给他生孩子,他的命令下得很死,他不想要的,哪个女人也别想给他偷着生。”
我疼的在那哭,那两个给我接生的女人用英语和我说话,示意我用力,呼吸,我脑子都乱了,根本都不知道怎么办了。陆景怡又说道:“不用怕,我找的人是很熟练的妇产科医生,给人接生从来没有出过岔子,你放心好了,保证给你顺顺利利的把孩子接生出来。”
我断断续续地问她:“你到底要干什么?”
陆景怡笑:“我不过就是想要你的孩子,段玉珉已经有了一个儿子,现在又要有一个女儿了,他那个儿子他看管的很严,偷不出来,那我就只好要他的女儿了,我倒要看看,在他心里,你和他的女儿,能占多少份量。”
给我接生的女医生大声的用英语告诉我,吸气,用力,我大口喘气:“陆景怡,你认识段玉珉比我时间久,你知道他是一个心狠的人,他连他父亲都可以害,何况是女人,他根本不爱我,就算你把我扣住了他也不会听你摆布,你放了我吧,求求你放了我吧。”
我啊的又叫,痛死我了,眼泪流了出来,我大声呻吟,几乎绝望,万万没想到我会在这样的情形下生我的孩子。
仓库里竟然还有柜子,陆景怡过去拿了一瓶香槟,倒了一杯继续坐在我的面前。
“你说的对。”她还是挺平静地,“段玉珉确实是一个心狠的人,不止心狠而且麻木,我认识了他三十年,三十年啊,到最后我也没认清这个男人。”
她喝了一口香槟,舒出口气说道:“三十年啊,没人知道,其实我爱这个男人,足足爱了三十年。三十年啊!”她声音酸涩,“从我六岁时见他第一眼,我就喜欢他了。……每年我都盼着放寒暑假,因为那样我就可以从国外回来,就可以见到他了。”
“可是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喜欢他,……”她苦笑:“直到八年前,我们在香港见面,那时候他失魂落魄,好象失恋了一样,我鼓了很大的勇气去安慰他,他终于告诉我,他被甩了,有女人不要他了。我就问他,什么样的女人竟然会甩你?他只朝我无奈地笑,我于是和他半开玩笑地说,别管那个女人,她不要你,我要你。”
“女人呐。”陆景怡叹:“女人是多傻的一个动物,我陆景怡也是个见过世面的女人,这些年来我什么男人没见过,可是我竟然能低三下四的和一个男人说这些话,哈哈。”她在那笑:“而我没想到,段玉珉竟然答应了,他竟然愿意和我订婚,我当时真是心花怒放,……可是我万万没想到,订婚后没多久,我还没从喜悦中平静下来,他竟然又找到了我,说他要解除婚约。”
陆景怡继续说道:“我不相信,几番辗转,我知道那个让他伤心的女人,叫苏春韶,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竟然是个神经病,一个神经病女人,竟然让他失魂落魄。”陆景怡摇头:“段玉珉真的疯了,他是真的疯了。”
我痛得用手紧紧的抓住了床两边的把手,借助把手有了点力气,那个女医生大声教我如何用力,又告诉我孩子的头已经进入了产道,我必须要努力,我却哭着只在想,孩子,你别生,求你别生,你如果生了这个恶魔女人就会把你带走,我不要失去你。
陆景怡在一边漠然的看着我们三个女人,她一边喝香槟一边说话,我断断续续地听到了她的话,她在说,她痛恨苏春韶,是她,找人去害春韶的,她找人在雍和宫暗算春韶,也是她,找的郑晓容,让头脑简单的郑晓容误以为周子驰和苏春韶有奸情,郑晓容在段玉珉面前挑拨是非,骗段玉珉说周子驰和春韶有奸情。她还用了很多方法想要让春韶的孩子流产,可惜杨素把春韶看管的很严,她的人根本就在卓园做不了手脚,而就在她觉得没什么希望的时候,段玉珉自己的后宫却乱了,他搞出了一出丑闻,最终让春韶和段玉珉关系破裂。
陆景怡呵呵地笑,“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傻瓜?段玉珉根本就不是个好人,他既不善良也不专情,可是我怎么就偏偏喜欢他呢?七年了,苏春韶死了七年,再看见段玉珉,我仍然是心疼着他,他游说我和他合作,我竟然傻里傻气地立即就同意了。明明知道他有可能是在坑我,报复我,我还是傻的对这个男人报有一线希望,我是不是一个傻瓜?一个地地道道的傻瓜!”
她后面说的什么我全都听不进去了,我大声地哭叫,终于那个女医生托出了孩子的头部,她先告诉陆景怡,“girl,……”
是个女孩,我心里一喜又一沉,女儿,真的是女儿,我的女儿生了。
助产士把孩子身上的血擦干净,包在小被子里托给陆景怡看,我哭着伸手,“孩子,我的孩子……”
陆景怡小心抱着孩子,在那哄着她,孩子发出细弱的哭声,一声声跟撕我的心一样,我流泪求陆景怡:“求求你,陆小姐,不要带走我的孩子,求求你……”
我从躺床上努力翻身,没等那医生和护士反应过来,我从床上一下跌了下来,我瘫在地上求陆景怡:“陆小姐,我求你了,把孩子给我,……”
孩子哭了几声后就不哭了,陆景怡满意地盖上小包被,她朝我笑笑:“不错,是个挺漂亮的女儿,放心吧,不见到段玉珉之前,我是不会伤这个孩子的,不过,如果段玉珉真的狠心不管这个孩子,那怎么办呢?”
我眼盼盼地看着她。
她又轻轻一笑,“那我就只能把这个孩子带走,让你们一辈子也见不到她喽!”
门关上,我撑着想爬起来:“陆景怡!陆景怡!”
仓库里只剩下我的回音,我放声痛哭,“孩子,我的孩子,段玉珉,段玉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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