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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第1页)

在雪中。那股旋风快得惊人,刚好从红盐湖上穿过,奔出百里后晃了一晃,轰隆一声巨响,玉柱倾颓,倒散在地。虽然隔得这么远,下扑之势仍在雪海里猛地掀起一阵大浪,震动不已。

这次雪积得更厚了,足有数丈之深。

秦艽深陷雪中,给冲力一震,几乎晕厥,总算灵台清明,勉力向上攀去。过了许久,才出雪面,只见韩潮等人也都纷纷露出头来。她又复沉下,向老马锅头所在的方位闭息行去,走了数十步,突感身前一空,几乎跌在一人身上。那人哎哟一声,正是老马锅头。原来他陷入雪中,正忙着推空四壁,浮雪中积气甚足,一时倒也无碍。

秦艽提剑上削,发声呼唤,叫得韩潮和摩柯过来。朵那野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再逞强,抓住君自天挡在胸前,轻轻跃入洞来。他内力阴寒厚重,就手一推,身后的积雪便凹了一大片,然后盘膝往里一坐,只是冷笑。君自天箕坐于前,朵那野只需轻施一掌,便可震断他的心脉。黑暗之中,只听得几人轻重不一的喘息声。

秦艽向后倚壁而立,自己摸了一下额头,一片滚烫,身子里却仿佛填满了冰雪,冷得不行。真是“船漏偏逢顶头风”,这时竟害起病来。其实她驱狼那夜,就已埋下病灶,不过凭着禀赋好,内功坚凝,才压下去。等入了牙海,又一直在掬雪取水,那红盐湖边的积雪凝结湖中烟气日久,不免含有一些轻微的毒素,更是雪上加霜,此时爆发出来,自比常人更重了数分。她鼻息渐重,每口气呼出去,便如两条火流,直把口鼻都要烤得焦了,连朵那野都察觉有异,心想:这个姑娘身手如此了得,为何气息粗浅?中原人忒多古怪。

韩潮挂念她的伤势,轻声道:“秦姑娘,我这里还有一些丹霞散,先包扎一下伤口。”秦艽低谢一句,勉强伸手接过。君自天道:“韩兄真是小气,怀里既然还有玉蟾丹,干吗不一起送人?”韩潮微感诧异,丹霞散乃是水云院治金创伤的圣药,可玉蟾丹清心保体,只对伤寒热痛颇有疗效。他开口欲问,话到舌尖,又强忍着咽下,黑暗中只感到秦艽取药的手指灼热异常,暗中焦心不已。他本想集三人之力,尽早将朵那野铲除,一则对方有了防备,二则己方实力有差,实是困无良策。

过了一会儿,朵那野长啸一声,众人才想起来还有一个回纥高手尚在外边。那啸声尖锐,直震得雪末一阵阵扑簌而下,老马锅头阿嚏一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洞内诸人各怀心事,一时间无人说话,韩潮想的是,那人甫入洞来,是否要与摩柯联手一击?朵那野双目灼灼,自然有打算。这时突有一个深闷古怪的声响从近处传来,断断续续,好像谁在吹一个笛子,咝咝地吹得哑了。秦艽不由得嗯了一声,她迷迷糊糊问道:“还有人吗?”韩潮凝神听去,答道:“想是那个西夏官兵,待我引他过来。”

韩潮对朵那野道:“这位前辈,大伙一起身陷险境,就算避过这场风雪,千里戈壁雪野,漫无人烟,那也不是凭谁武功高强就可以活着出去的。我们合则两利,分则两害,前辈可否如先前所约,摈开私怨,一起共匡患难?”朵那野沉默了片刻,哑声道:“此事……等你回来再说也不迟。”韩潮不得不做出一副己方大局在握的样子,薄笑一下,潜入雪中寻去。

秦艽道:“一切小心。”慢慢坐到地上,将面颊紧贴在雪壁上。一时清醒,一时糊涂,万分难受之际,突觉一只手搭向自己脉门,她反腕切去,猛听朵那野喝道:“做什么?!”君自天笑道:“在下与心上人久别重逢,摸一下都不成吗?”朵那野冷哼一声道:“没我准许,一动也不得妄动。”君自天叹气道:“唉,不动便不动。”秦艽实在无力分辩,朵那野一旁信以为真,心下放松,想道:“原来这小姑娘是他的情人,女人们心软情长,正好便于挟制。”

君自天手指搭在秦艽脉门上,不要说数力弦张,仅仅触摸到的肌肤,都烫得灼人。她呼出来的气息,温温的,热热的,直吹到面上。这气息,蓦然将他的心思都吹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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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擒 龙 手(74)

大约一炷香的工夫,一阵积雪挤压声咯吱吱地传过来。朵那野眼睛一亮,抬目望去,一个人正踉踉跄跄从外跌进来,听也听得出此人丝毫不会武功。接着另一人慢慢从后跟进来,借着气孔漏下的微光看去,这人正是韩潮,朵那野不禁大失所望。韩潮立定后,过了许久,突然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摩柯忙将他扶住:“韩公子!”几滴血溅在秦艽脸上,她惊道:“怎么?!”

这时有人长笑一声,笑声狠厉,自雪洞外传来,那人笑了片刻后,声音渐衰,断断续续道:“小子,你……也不过如此!”话音未落,从雪洞右侧又冲进一个人来,这人自然是容尚。容尚见对方实力大增,敌弱我强之势逆转,便向朵那野示意,悄悄潜入雪中,准备在难于视听的雪底杀伤一两个强敌。不过新雪虽然蓬松,但人身形稍有移动,便一阵咯咯作响,暗中伏击谈何容易?容尚在雪中匿伏时间长了,也觉得大为不智。不久后听得有异声从身后传来,是那夏兵被困雪底,持号猛吹,容尚便悄悄过去,出手将他制住。秦艽等人再听到的号声,是他吹出来的,他一手执刀,一手提住夏兵以为盾,静静等着,果然听得有人排雪而来。

那人来得甚慢,不过一步一步,终于近了。容尚屏住气息,缓缓将弯刀倒握,刀尖向上,只要对方靠近,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力劈而下。后来觉得不妥,积雪虽松,但阻碍刀势前进,还是中锋直刺更为迅敏。想到此处,又将刀锋向下压了一压。这时来人已走近,夏兵给他用力一捏,忍不住大声呻吟。那人似乎在辨别方向,沉声道:“勿慌,等我带你出去。”耳听着一阵新雪的哦吟声,容尚渐渐感到压力传过来,机不可失之时,弯刀突地刺出!

这一击,本是算准了来人方位,出手后,猛地觉得去势毫无迟滞,居然落了个空!

容尚暗道不妙,随手将夏兵向前推去,听得他一声惨叫,已给来人击中。但对方兵刃穿过他腋下刺来,顿将容尚胸前的皮衣挑了一个口子。那夏兵魂飞魄散之际,蓦然跌进脚下一个空穴内。有人从中猱进隼击,连续几剑,闪电般地向容尚攻去。积雪之中,一刀一剑,攻守交替,顿时交换数招。

一个劈、砍、撩、削、抹、截,刀法诡谲多变,往往奇峰突起;一个刺、挑、钩、封、点、勒,剑法利落干净,招招不可捉摸。两人以耳代目,盲攻哑战,愈形激烈,不多时,每人都受了一点轻伤。容尚左手用刀,远不如右手流畅,胸口、手臂大腿都给浅浅刺中,一时情急,怒喝一声,掷刀而出,自己也合身扑上。韩潮万没料到敌人会有此举,一者出其不意,再者离得又近,但觉腰侧一阵灼热,弯刀已擦身而过。容尚这时人已扑过来,韩潮素璇玑一迎,也不知刺中何处,危急之下弃剑合掌推出,啪的一声,两人掌势刚好接个正着。

这一来四掌相对,便立刻成了内力比拼之局。两个人练的都是极阴寒的内功,一个寒中带火,一个阴中生阳,这一僵持,内息吞吐,呵气成冰,所处的雪底格外酷寒起来。韩潮固然觉得对方内力催逼,如同裹着冰尖的烈焰,大有万物俱焚之势;容尚又何尝不感到他内力阴柔,绵里藏针,极细微的阴寒之气孜孜不怠,无隙不入。其实两人数日劳苦,精力亏耗较大,疲攻苦守间,都是有点力不从心。

时间久了,就听得咯咯一阵牙齿捉对厮打声,容尚韩潮心里都是一惊,听一人口齿含糊道:“冻……冻死我了……”却是那个夏兵给冻转过来。容尚暗叫不好,韩潮要是命他在自己身上砍上一刀,或打上一拳,岂不危殆?他一边缓缓收了一分内力,一边道:“姓韩的,你是想两败俱伤呢,还是救人回去?”韩潮道:“自然是握手言和的好。”容尚心中更是惊异,他跟朵那野身负异禀,才得异人传授寒焰刀炎冰掌等水火相济的神功,没想到对方一个少年,内力居然有如此修为。左思右想,不禁悚然。

两人内力一点点收回,重负一撤,韩潮只觉一股腥甜之气涌上喉间,唯恐局势有变,强行生生咽下。他拾回素璇玑,故意示强,与那夏兵先行。这一前一后,排雪而归。入得洞来,容尚看韩潮呕出一大口鲜血,才知良机痛失,心里老大懊悔。韩潮是突然瞥见秦艽与君自天两人手掌交握,状似亲密的样子,这才心防失守,一股怨恨嫉妒之意猛然涌进心头,再也按捺不住,呕出鲜血来。秦艽发问,他也无心理睬,心中自苦:“我是生是死,谁会放在心上?为什么我要偏偏挂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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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擒 龙 手(75)

韩潮拭净血迹,而后道:“两位先前说过的话,不知还算不算数呢?”朵那野没想到他还能活着回来,冷冷笑道:“我们大食人向来说一不二,言而有信,不过……”他用手指着秦艽,老马锅头和那名夏兵,“这三个人我可管不得。”韩潮道:“阁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朵那野道:“这些人身边可带有吃的?”老马锅头道:“前几日为大雪所困,都已吃净了。”朵那野道:“这么大的雪,不知还要在这鬼地方待多久,难道我们还要陪他们一个个饿死不成?没本事走出大雪原的人,哼,不活也罢!”

那夏兵早已是惊弓之鸟,听他一声冷哼,筋酥骨软,顿时僵坐地上。朵那野伸出舌头舔舔嘴唇道:“不提则罢,一提起来,饥肠辘辘,反倒勾出人的饥火。迟早要死的人,不若早点解脱罢了!”也不见他怎么动作,右手一长,向夏兵的头顶抓去。摩柯中了两记寒焰刀,一直都在运动疗伤,那寒焰刀以掌驱气,化气为刀,中刀者体内逆气窜行,有炼骨烧髓之痛。他虽然离得甚近,却也难于救护。韩潮则心念电转:“要救他不救?小不忍则乱大谋。”

眼看这一掌不快不慢地落下去,朵那野面露狞笑。他心计深沉,暗忖众人之中以自己武功最为高强,但对方倘若同仇敌忾,群起而攻之,胜负之数实实难料。唯有先施之以辣手,杀人立威,震慑余人再说。况且如此荒蛮孤僻之地,人待得久了,羞耻心渐退,野处兽行,自会唯强者是尊。到那时候,再慢慢挑老弱无力的人来杀,自然事半功倍。

夏兵吓得傻了,怔怔的瞪着眼睛,却一动不动,老马锅头情急之下,一把将他推开去。朵那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来跟我作对!”掌势一折,向老人当头击落。但一线寒芒来得更是快捷,对准他掌心劳宫穴刺去,朵那野见是秦艽出手,心想:“娘儿们心软,也敢来捣乱!”目中煞气顿重,右手放开君自天,去擢软件,谁知剑尖在面前一闪,便如一溜银线直向他目中刺去。

朵那野手并如刀,当即就中斩去,哪里想到这一剑仍是虚的,秦艽手臂绵软无力远攻,软剑折回,就看寒森森的一段剑尖抵在君自天心口。

君自天无辜殃及,不由得苦笑道:“你这是为何?”秦艽低声道:“人命贵贱一般同,要死的话,不如大伙死在一起好了。黄泉路上,也免得寂寞。”君自天道:“原来你这般情深意厚,竟要与我生死与共,君某蒙此厚爱,当真感激不尽。”朵那野冷笑道:“你当我是傻子吗?这人是你未婚夫婿,你若舍得,爱杀便杀好了。”君自天道:“她若是急着嫁给这位韩公子,说不定就将我一剑杀了。”朵那野来来回回看了他们几眼,十分狐疑。

秦艽手上剑尖一颤,长剑已刺入三分,狐裘虽厚,也慢慢渗出鲜血来。君自天眉头微皱,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秦艽,似乎若有所悟。韩潮只见秦艽手臂慢慢下垂,忙道:“切不可看他眼睛!”君自天斜射了他一眼,冷利如电,他笑道:“你怕什么?”朵那野一手拎住君自天的衣背,正欲向后拉,但觉意动剑随,软剑又向前刺入一分,他哈哈一笑,顿时放手道:“也罢也罢,那么大家一起等死好了。”

老马锅头突然开口道:“其实想走出这雪野也不难,食物并非寻不到。”众人精神一振,朵那野半信半疑道:“此话当真?倘若你出言诓骗,那便有好看的了。”老马锅头道:“老汉如果满口胡诌,你大可以将我杀来吃了。”朵那野口上冷笑:“你当我不敢吗?”老马锅头道:“那好,咱们得先立好规矩,否则你现在杀了我,我也不说。”朵那野大怒,不过他衡量利弊,跟容尚交换了一个眼色,道:“老头,只要你说到做到,我朵那野以无上光明王的名义起誓,走出雪野之前,绝不擅杀一人,否则永堕黑暗地狱不得解脱。”容尚面色严谨,也立了重誓。

秦艽心下一松,当啷一声软剑脱手,只觉得黑暗中无数金星扑面而来,她伸手要挡,蓦然挡了一个空。这一扑空,无异于万丈高楼失足,扬子江心崩舟,顿陷入一片混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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