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荷看了看,只没有老太太给的银屏锦屏和杜姨娘给的落霞,不由笑道:“就让含秋带着青钿在隔壁小耳房里歇了吧。银屏锦屏和落霞呢?”
叶嬷嬷一怔,神色中闪过凌厉,倒是沉烟笑着回道:“落霞身子有些不适,奴婢让她先去歇了。银屏锦屏正与屋里其他几个小丫头说话呢。”
风荷带来的人都在这里,说话的小丫头自然是杭家的人了,这两人手脚不慢嘛,第一天来就开始呼朋唤友了。杭四少平日从不曾一个人歇在正屋,都是去各个妾室屋里,是以他身边不留伺候的人,去了哪里就由姨娘伺候,正屋的几个小丫头还是大婚之前拨过来的,也就管管外头的洒扫等事。
“罢了,大家都累了,快去歇了吧,明儿还要早起呢。”风荷抚额,说实话,喧闹了一天她的头真有几分痛了。
几个人一听,打水的打水,铺床的铺床,都忙开了。
风荷梳洗过后,一沾着枕头就睡了。她向来注重养生,极少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第二日,一觉醒来,外边还是漆黑一片。风荷摸索着坐起身来,含秋听到动静,掌着灯烛快步进来,问道:“少夫人需要什么?”
“你给我倒一盅水来,我有些渴了。”风荷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懒懒的说道。
含秋先倒了一盅温水,风荷漱了口,第二盅才是喝的。
“什么时辰了?”
“才寅正,少夫人要不要再睡会。”
“还是起来吧。还要收拾出回头敬茶时送给各位小姑小叔侄女侄子的礼物呢,马虎不得。”风荷摆摆手,自己披了衣服就要下床。
含秋忙拣起早就放好的衣物服侍她穿上,一面笑道:“哪里还等少夫人吩咐,嬷嬷昨晚就带着沉烟姐姐翻咱们带来的箱子,已经依着少夫人的意思一份份规整好了。一会子出门只要记得带上。”
“还是嬷嬷有心。你和青钿晚上有没有睡好?我虽是在杭家,但一切和在董家时一样,晚上等闲不要人伺候,你们只管睡着,若有事也会叫你们,别整晚守着。”风荷任由含秋摆弄着身上繁杂的喜服,心下暗暗嘀咕,好在是冬日里,不然穿上这一身不把她给闷死。
青钿端着铜盆,盆里大半盆温水,微雨也跟着进来了,三人一起给风荷梳洗。
“少夫人就是体谅奴婢们,值夜一向是几位姐姐带着奴婢几个轮换着来,总共好几天才一次,能累到哪里去。”说话的是微雨,原也是寒薄人家的小姐,幼年时家里遭了难,她被叔叔婶婶卖了,恰好风荷挑中了她。自来了府里,也没吃过什么苦,其余都好,只是偶尔有些要强。
含秋给风荷梳了一个牡丹髻,头上插了一支金累丝凤钗,每个凤须微微颤动,一时间金光闪耀。
“哎哟,这怕有七八两重吧,含秋,你想压弯我的脖子啊。”风荷小声惊呼,她自来喜欢轻便雅致些的首饰,凤钗这种头饰几乎从来不带。
“好小姐,你就忍忍。嬷嬷吩咐过了,今儿是新婚第二天,要向长辈敬茶,都要戴这玩意。咱们也不能太小气了,回头还不被杭家的人看不起,奴婢都没敢拿那个十两重的呢。”含秋早猜到了风荷会不愿意,忙忙告饶着,连称呼都忘了。
“唉,希望一会子能顺利一些。”风荷也知这些礼节,无奈应了。眼见含秋继续往她头上插东西,又把一对极品老坑翡翠往她手上套,还有脖子里的珍珠项链,只能闭上了眼,眼不见为净。
按照惯例,新媳妇要与新郎一起去长辈院里,可是杭天曜迟迟不回,连个信都没有。风荷只得遣了浅草去姨娘住的茜纱阁问问。
不一时,浅草就气愤愤的回来了,撅着嘴:“少夫人,柔姨娘的丫鬟宝帘说四少爷还在歇息,没人敢去打搅。”
“她难道不知道少夫人敬茶是多重要的事吗,我去请姑爷。”云碧正把一样样礼物分派给小丫鬟们随身携带,听了当即大怒,这也太欺负人了,分明是没把少夫人放在眼里。
“云碧。浅草只是个三等丫鬟,在那里根本说不上话,我为何偏偏让她去,而没叫沉烟叫你们呢?”风荷把燕窝盏顿在桌上,眉目清冷,高声问道。
云碧立时哑口无言,是呀,小姐明知浅草身份不够,依然让她去,这显然是无心去请姑爷,不过做做样子而已。她俏丽的脸蛋很快红了,可怜巴巴的望着风荷,聂诺着说不出话。
沉烟笑拍着她,打趣道:“刚才还那么横呢,怎么这会子就奄了。你呀做事多想想,别只是意气用事。”说得满屋子人都笑了。
“我,我这不是替小姐抱不平吗?”云碧跺跺脚,越发不好意思起来。
“好了好了。咱们还是快去正院吧,去晚了真让人看笑话。”风荷抿嘴而笑,柳眉微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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